連太子都沒有,何來太子妃?
這孫南音,怕是腦子發昏,神誌不清了。
宋睿握緊傅子音的手,“不管發生什麼事,幸好有你在我身邊。”
傅子音笑了一下,可真會往她臉上貼金,她分明什麼都沒做,平白領了這麼大的功勞,“站在你身邊,便算是功勞?”
“是!”宋睿一笑,“不離不棄便是功不可沒。”
傅子音無奈的歎口氣,以前總覺得他性情淡漠,冷著一張臉不愛說話,如今才曉得,男人這生物絕對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他們,對人不對事。
傅子寧往前麵擠了擠,視線不斷的在混戰的人群中梭巡,爹娘說是要過來的,卻不知到底在哪兒?方才他就觀察過了,沒有夾在百官之中,那麼是不是一時手癢,夾雜在平叛的大軍裏?
瞧了瞧,也沒瞧出個端倪。
這麼多人,誰戴了皮麵,誰沒戴皮麵,確實不好瞧,何況都是在移動,鬼知道究竟是哪個?
近來,娘特別愛玩,別瞧著爹性子高冷,隻要娘想做的,爹屁顛顛的就跟上了,誰說也沒用,誰的話也不聽。
更可怕的是,娘身邊的那些姑姑們……也愛湊熱鬧,一個個的瞎胡鬧。
試想一下,一幫無所事事的女人,武藝高強得沒地發泄,忽然有了一樁事可做,一窩蜂似的都跑了過去。
這畫麵,想想都覺得可怕。
更更關鍵是,她們對待這樁事的認真態度,和高昂的興致,不折騰得別人生不如死,是絕對不會收手的。
“在哪呢?”傅子寧皺著眉頭,瞧著這個不似,那個也不像。
哎呦,這可真是愁死人了。
傅家的女婿不好當,玩興起來的丈母娘,不知道哪天就披著皮麵在他麵前演戲,而他若是表現不好,隨時都能被嶽父老泰山,一巴掌拍牆上。
摳,都摳不出來的那種!
宋睿倒是沒什麼反應,卻生生急死了自家大舅子。
宮內,打得火熱。
安康宮內。
靳月剝著花生,瞧著不斷抹眼淚的老太後,“娘若是一直哭著,我怕是要走了,不能一來就惹您掉眼淚。”
“你說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沒良心呢?”太後拭淚,眼眶紅得厲害,連嗓音都幹啞得不成樣子,“這麼多年了,也不來看看哀家。”
靳月苦笑,“我倒是想來,可也不敢!”
“哀家知道,你一直斂著,否則當年皇帝追殺傅家的時候,你早就出手了,你是因為哀家才放過皇帝,也是因為哀家,不願進宮惹麻煩,免得哀家母子生了嫌隙。”太後其實什麼都知道,就因為知道,所以這心裏格外不舒服。
這麼多年了,就跟卡著一根刺似的。
說到底,太後這病也是心病,與阿鸞母女有關。
如鯁在喉,如何釋懷?
“不過,現在都好了。”太後又哭又笑,“你回來了,哀家見著你,心裏就舒坦了。”
皇帝已經躺在那裏不能動彈,自然也不知道,靳月回來看太後。
江山易主,大概就是對宋玄青最大的懲罰,他其實很自私,這輩子最看著的,還是他手裏的權勢,現如今成了活死人,沒有比這個更折磨他,更能讓他生不如死的。
“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靳月笑道,“這些年,月兒走遍了大周的名川大山,看過了很多不曾看過的美景,才知道人生可以更美好。娘,我現在過得很好,音兒交給睿兒,我也很放心!”
說起這兩小隻,太後瞬時合不攏嘴,“看不到你,看到音兒也是一樣的,小丫頭被你教得極好,哀家很是喜歡,看到她年輕的麵孔,哀家就想到了你年輕的時候。一眨眼,你們的孩子都長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靳月低頭一笑,“娘這樣誇我,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你這臉皮,哀家還不知道?”太後輕嗤。
靳月笑著剝著花生,“娘,我把音兒留給您,若是您有什麼頭疼腦熱的,隻管去找她,她有的是法子。”
“這話是什麼意思?”太後不解。
靳月壓了壓眉心,“這丫頭自從她傅家爺爺去世之後,心性大變,寸步不離的跟著我爹,得我爹的真傳。”
“靳、靳豐年?”太後問。
靳月點點頭,極是小心翼翼的湊近了太後,“您可要叮囑白衣姐姐,我家這閨女,不好惹,讓睿兒悠著點。”
太後麵色駭然,“真的親傳了?”
“這還能騙您啊?”靳月歎口氣,“我爹把看家本事都教給了音兒,而音兒呢……天賦比我好,當年我都沒摸明白的東西,這丫頭學得極好,承接了我爹的衣缽,一手醫一手毒,可不是好惹的。”
更可怕的是,她閨女生了一張無辜臉,瞧著就是楚楚可憐的嬌俏模樣,讓人極難防備。
“這敢情好!”太後拍著她的手背,“哀家還怕睿兒欺負了她,如今聽你這麼一說,哀家可就放心了。”
靳月哭笑不得,“您就不怕折騰您的孫子?”
“哀家一視同仁。”太後笑道,“隻是有一點,你得勤快著進宮,哀家年紀大了,怕是也沒多少時日,你饒是要出去,也不要走得太遠,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