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一日來的異常的快,早晨起來的時候,慕容琬覺得有些不舒服,想著自己現下的身子,便召來曉荷去了太醫院。
鄭太醫來的很快,懸線診脈以後,眉頭微微蹙起。
“娘娘。”鄭太醫花白的胡須微微顫曵著,卻踟躕著不知該說還是不說。
慕容琬淡淡掃了他一眼,心下沉了沉,雖然麵上表情平靜無波,隻那掩在袖中的手顫曵不止,“你且說罷。”
“是!”鄭太醫應了聲,“娘娘如今這脈相,腹中胎兒似有小產跡象,不知娘娘前些日子是否勞累過度?”
慕容琬的手狠狠顫了顫,可她什麼都沒說,隻是微微垂了眸,“然後呢?鄭太醫不會想要告訴本宮這個孩子會保不住吧。”
“微臣不敢!”鄭太醫嚇的慌忙跪在地上,額頭貼地,“娘娘胎象不穩,微臣也已開了安胎凝神的藥,隻是若娘娘自己不顧惜身子,老臣就算華佗轉世,也難以為繼啊,娘娘……”
鄭太醫雖然迂腐,可實實在在的忠於皇家,慕容琬倒不擔心他會害自己,隻是想著不久之後的甘霖寺祈福,想了想,還是站起身,緩緩幾步走到鄭太醫麵前。
“幾日過後,本宮會去甘霖寺為先皇以及天下百姓祈福,到時,鄭太醫便隨同本宮一同前去吧。”
鄭太醫怔了怔,隨即伏在地上深深鞠躬,花白的胡須顫曵不止,“微臣,遵命!”
如此,他這條命便也拴在皇後手上了。
鄭太醫走後,一直守在門口的曉荷憂心忡忡的走了進來,“娘娘。”
“什麼事?”慕容琬尚在沉思,雙手下意識的護在小腹之上。
曉荷抿了抿唇角,才道:“林公子最近似乎有些不對勁,早時奴婢送去的早膳也未曾動,連同昨日的晚膳也一並退了回來。”
“嗯?”慕容琬詫異的抬起頭,“這是什麼意思?”
曉荷蹙眉,隨即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她的臉色,這才道:“自那日後,林公子便沒有再出過房門,而奴婢,奴婢也是昨日才聽說外人的傳言……”
“傳言?”慕容琬皺眉,“什麼傳言?”
曉荷連忙擺手,“娘娘,您別聽外邊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奴婢自是不信的。”
“到底說的什麼?”不等曉荷說完,慕容琬便皺著眉輕聲打斷了她。
曉荷被嚇了一跳,自知說錯了話,迅疾的跪下身,“娘娘,她們說娘娘您與林公子苟且,置皇上威儀與天家臉麵而不顧,說您,說您……”曉荷哽咽著看了她一眼,然後在她冷厲的視線裏,磕磕絆絆的說:“說您不潔。”
“放肆!”慕容琬氣的渾身顫曵不止,雙手掩在袖中狠狠的握成了拳。
“娘娘,您息怒啊,那些人的話聽過就算,沒有必要傷了自己的身子啊,再說如今您還身懷有孕,更是不能生氣啊,娘娘……”曉荷急切的看著她,焦急的道。
慕容琬卻在轉瞬後平靜下來,然後她看了眼窗外一片盎然的銀色,冷不丁的笑了。
曉荷一怔,“娘娘……”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要說什麼誰能阻止得了呢?”慕容琬冷冷的道,想起林青裴,難怪那日見他神色怪異,原來外間竟已將他們的關係傳的如此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