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爺抱著虛弱如貓一般的莫曉曦,海叔喃喃地說著,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懷中的小人兒,剛剛還柔軟的身子,聽到這話後,猛地瞪大了驚恐的眼,受驚的小動物般,緊張地看著抱著她的男人。
弄傷她的,應該是他吧?
莫曉曦隻敢在心裏麵小小地問一句,看到眼前聿烈的臉沒有變化,但是放在她身上有力的手,卻並沒有嚴厲,溫柔地撫著她的身子。
聿烈抱著懷的小人兒,路過莫曉曦此時的小房間時,被她用力一拉,緊接著疼得又軟軟倒回去。
男人看了旁邊的小屋一眼,回頭冷冷地睨著她,“這是放雜物的房間,怎麼能住人。以後,你就在這兒住!”
往自己的臥室邁步而去,將懷中的小人兒,輕輕地放下,指尖輕撫上她的唇瓣,她嚇得渾身驚顫,支著身子,拚命往後縮。
聿烈眼神一暗,彎身撲上去,將她牢牢地鎖進懷中,警告地在她耳邊吐息,“以後不準躲。”
懷中的小人兒,呆呆地看著他,半刻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男人親自端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溫熱適中,來到她麵前。
莫曉曦仿佛才回轉過來,小手上前,緊緊地抓著男人的衣服,乞求地看著他。
“有什麼話,說。”
聿烈掃到她再度溢出血的指尖,眼眸幽深,聲音冰冷。
“哥、哥……快、快死了,求求你、救他!”
仿佛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樣,她劇烈地喘息著,衝口咳出聲,忽地“嘔”了一聲,由口腔深處再次吐出一口粘液的血絲。
“餘楊怎麼還不來!”
聿烈見此,黑眸更冷,出了臥室的門,衝著整個走廊厲聲低吼!
既然昨天已經給她看過病,留點藥算什麼!
這女人,現在連一根小小的青菜都咽不下去,還能咽得下那些藥?
下麵的仆人回道,海叔已經去接餘醫生去了。
聿烈這才又返回來,看到莫曉曦嘴角殘留著一絲血痕,人蔫蔫地半閉著眼睛,柔弱的身子陷在深重的床海裏麵,顯得嬌小可憐。
“感覺怎麼樣?”男人看她一眼,一邊輕撫著她的手,眼中有刹那地淩厲,心想著這個餘楊,讓他來看病的,怎麼連莫曉曦手上的傷都沒在看見。
這麼重的傷,他就沒有想過給她包紮一下。
男人越想,心中越自生氣。
莫曉曦放在他的大掌中的手動了動,似乎看著他淡淡地笑了笑,微啟唇,想說話,被聿烈止住,“等你好了再說話。”
男人表情中有絲懊惱,早知道會對她的傷害那麼大,之前他就不會那麼沒輕沒重了。誰知道她的口腔黏膜那麼脆弱,不過是一晚上而已……
“哥哥……快死了,聿、聿烈,額嗚……救他……”
莫曉曦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執意地抓著男人的手,急急地喉間似乎有什麼撕裂了,她的聲音仿佛斷開了一般,卻渾不在意,眼睛急得紅通通地,緊緊地抓著男人的手,神色哀憐地乞求著。
聿烈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軀立在床頭,居高臨下地睨著女人,刀削一樣魅邪的臉上一片沉冷,陰寒的灰暗在全身籠罩。
眼睜睜地看著人兒,劇烈地喘息著,拚命地讓自己清醒。大大的眼睛裏麵,濕潤到晶瑩,帶著哀乞,伸出小手,想要抓住男人的,乞求他能夠點頭。
莫曉曦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她身體脫水脫食,受傷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疼痛,隻有麻木不仁。
難道她現在快要死了,聿烈都不答應救她哥哥嗎?
她已經快要死了啊,就看在她最後那次侍候他的份上,他都不肯點頭嗎?雖然她承認,自己一直在別扭著跟他對著幹,最後受傷,也有自己的任性在裏麵起到的作用。
可是,為什麼麵前的男人這麼無情。
聿烈冷睨著,呼吸越來越弱,仿佛垂死之人,臉上最後的一點兒希冀變成絕望的死寂,一直執意向自己伸過來的小手,就這樣子,頹然摔下。
她呼著最薄薄的氣息,慢慢地閉上眼睛。
“聿少!”
餘楊在這個時間趕進來,看到聿烈冷漠無情地凝望著床上,再看深陷床海之中,那個嬌弱的女子,雪白到通透羸弱,仿佛一眨眼就會消散一樣。
“她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