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收回目光,微微一閉眼,心中暗想道,糟了,這玉佩是無論如何也圓不過去了。她忽然想到,當日自己拿著玉佩回府,在屋內把玩了半天,藍意突然敲門,自己匆忙中放於枕下,莫非……她看到了?
她一時心如亂麻,耳中卻聽到靳天譽聲音朗朗道:“今日早晨臣弟見天氣好,一時興起去騎馬,生怕一個不小心打碎了,就先行取下,留在府中了。”
還未等靳天譽開口,隻聽藍意冷笑道:“果真嗎?不知道少爺這番說詞能否過得了自己這關?”
靳天譽目光清沏,泰然道:“當然,本王的話,是真是假,哥哥自會有論斷。”
靳天譽眼睛沒有離開靳天譽的臉,他問道:“你說,你的玉佩在府中?”
“是的。”靳天譽自然知道靳天譽的意思,未等靳天譽下令,他對同跪在自己身後的小石道:“玉佩在我書房桌案上的錦盒內,去,回府取來。”
“是。”小石應聲而去。
靳天譽又道:“臣弟受些委屈不算什麼,就算哥哥不下旨,臣弟也要呈上,請哥哥鑒證,臣弟的名聲是小,哥哥的顏麵事大。臣弟不敢疏忽。”
藍意一時有些微微的發怔,她看到靳天譽如此的泰然自若,她的心裏也開始不確定靳天譽的底氣到底從何而來,如果這次扳不倒南溪,那麼……自己的一切都將於今日毀於一旦。
她偷眼望了一下南溪,南溪的臉上看不出什麼,隻是那麼低垂著眼睛坐著,似乎正在發生的事情與她無關。
南溪此刻的心裏,猶如翻過了驚濤駭浪一般,她不知道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麼,隻是坐等著暴風雨的來臨,她知道,這一次,不是自己就是藍意,要萬劫不複。
而此刻,無論靳天譽多麼生氣,都沒有問過南溪一句,南溪知道,在靳天譽的心裏,有太多的疑問和好奇,隻是他在極力的隱忍,他想通過在別人的身上發現的蛛絲馬跡來進行自己的判斷,他擔心,一旦開口問了南溪,將會讓兩個人的感情產生裂痕,再無修複的可能。
許是跪得久了,元小娜的腿有些酸痛,平時她高高在上,哪裏像今天這樣的長跪過,但是靳天譽在盛怒之下,也沒有叫她起來的意思,她極力忍耐著,隻是實在撐不住了就微微動一下,以此緩解。
繡兒依舊在那裏微微的發抖,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向來家中的妹妹由不得自己,此刻,她算是深有體會了。
藍意的心越來越焦,靳天譽和南溪的泰然實在超乎她的想象,事情的發展似乎也沒有朝著她所預計的方向發展,她真的怕事情會出現什麼轉機。
忽然,珍妮的聲音如同滑過水麵的風,輕輕的吹來,“蘭妹妹,不知道你是如何見到這枚玉佩的,如你所說,你隻跟南妹妹去過一次,想必,男女再情深,也不會一見麵就送玉佩吧。”
藍意沒有想到珍妮會開口,她怔了一下道:“回少奶奶,我是偶然瞧見的,隻是……看到了玉佩下麵的流蘇。”
“噢?”珍妮輕輕的挑了挑眉,語氣中加了三分的淩厲,“蘭妹妹隻見流蘇,就能斷定那是玉佩嗎?”
“當日,那玉佩是掛在少爺腰間的,下麵就是同顏色的流蘇,看到雪姐姐藏於枕下,露出幾縷。”藍意回答的非常仔細。
南溪心中暗道,果然如此,被她眼尖看到了,居然就能夠猜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