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細想,眾人皆施禮請安,可是得到的卻是沉默的回應,眾人都跪在那裏,低著頭,摒住自己的呼吸。
藍意的家裏也養了幾尾魚,偶爾遊動時帶動的水聲,此刻也聽得分外的清晰。
不同尋常的安靜,讓南溪的不祥之感越來越強烈。
“都起來吧。”許久,靳天譽的聲音才慢慢傳來,卻透了十足的冰冷。
眾人輕輕起來,盡量不讓衣衫發出一點聲音,靳天譽揮了揮手,眾人皆落了座。
“九弟,”靳天譽看向靳天譽,聽不出語氣中是什麼情緒,他停了停,繼續說道,“今天讓你到這裏來,也是不得已,實在是這件事牽涉到你,不得不向你求證一下。”
靳天譽一笑,如往常一樣的溫和,“哥哥有事請吩咐,臣弟定當效命。”
“好,”靳天譽的笑中含著一絲的冷意,“如此,我就開門見山了。”
說罷,靳天譽的手臂揚起,劃出一條弧線,正好落在南溪的身上,“你與她,可有私情?”
南溪隻覺得心中像是被猛然放置了一塊巨大的冰塊,冷得她整顆心都不住的顫抖起來,她幾乎要坐不住,整個人都想從椅子上滑下來,但是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夠露出什麼,否則,就會讓無數人丟了性命。
她很想縮成一團,仿佛那樣才能減輕她的痛苦,但是她死死的忍住,手用力的抓住椅子的扶手,一雙眼睛帶著倔強的目光,不去看靳天譽,而是死死的盯住靳天譽的臉。
靳天譽的眼睛微微眯起,帶著深不見底的神色,亦看著南溪。
屋內安靜無聲,剛才還遊動的魚兒,似乎也嚇得靜止不動了,桌上新沏的茶早已沒有人有興趣去品嚐,隻是絲絲的冒著熱氣,散了去,去了聚。
“臣弟受些冤枉,倒也不無妨,隻是一個男人而已,而雪容華卻是哥哥寵愛之人,不知道哥哥是聽何人亂嚼舌根,此人將哥哥置於何地?”靳天譽的話字字鏗鏘,似乎圓潤的珍珠滾落在屋內,置地有聲。
靳天譽的神色略略緩和了一些,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家女,帶著冷意道:“你說。”
“是,”那小家女聲音隨著身體一起發顫,她怯怯看了靳天譽一眼,又瞄了一眼南溪,細微微道:“妹妹那日伺奉完元小娜少奶奶出來,恍惚間看到,有兩個人影,那男的,被火花照的清楚些,妹妹看著像是九王,而那女子,背對著妹妹,但是……身影——”她停了停,扶著地的手指往後縮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道:“妹妹覺得像是雪容華。”
南溪的心時咯噔一下,自己以為沒有人看到,但是還是有疏漏,好在,她並沒有看得真切,隻憑她這顫顫驚驚的模樣,隻要自己咬死了不承認,她也奈何不得。隻是她不知道,藍意跪在那裏,到底是為了什麼?
靳天譽看著那家女,冷冷道:“這就是你調教出來的好奴才?”此話顯然是對元小娜說的,而靳天譽,卻沒有望向她。
元小娜的神色一僵,從椅子上滑下來,跪倒道:“我教導無方,請少爺責罰。隻是……繡兒也是覺得事關重大,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