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斯,你放手吧,你逃不掉的,不要做無畏的反抗了。”被拖在身後的寶兒帶著一絲希望勸說著瑞斯。
見他還是固執地逃著,寶兒又說:“追蹤器就像紋身一樣刻在我的背上,除非你不要帶著我,或者殺了我,不然你逃到哪裏警察都會找到你的。”
這一句話惹怒了瑞斯,他拿起槍頂在寶兒的太陽穴上,眼裏閃著異常邪惡的光,“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吧!”
他的聲音失望至極,眼球上布著血絲,如果不能和他一起回台北,那就讓他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一輩子都不能分開。
夜色越來越濃,星星和月亮都躲進了雲層裏,山頂上更加黑暗了,黑得讓人感到仿佛置身於地獄。
穿著反彈衣,手持長槍的飛虎警察從一輛輛警車裏跳下來,迅速把寶兒與瑞斯圍住。
從成群的警察裏,走出了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警察,從他的氣勢上看,此人應當是職位十分高的警司,在他的身後跟著穀謙一。
“瑞斯,你逃不了的,還是乖乖投降吧!”警司對著瑞斯喊著。
瑞斯早已發瘋,槍口依然頂著寶兒,大喊:“都不要過來,不然我就開槍殺了她。”
被脅持的寶兒顯得非常鎮定,“不要管我,快去救樂樂,他在那輛的士的後車箱裏。”
很快樂樂被幾名警察從後車箱裏解救出來,穀謙一抱著滿身是傷的兒子,心疼不已。
而這一頭的瑞斯與警方仍然僵在那裏。
“瑞斯,你逃不掉的,還是投降吧!”寶兒做著最後的掙紮,雖然知道他已發瘋,可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勸阻著。
“你不要再勸我了,這是不可能的。”
“瑞斯,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你可以回答我嗎?”
“什麼事,你說,在你快死之前我會滿足你的一件要求的。”
“三年前墓園的爆炸到底是如何發生的,為什麼獨獨我們沒有被炸死。”
提起三年前的事,瑞斯的臉上泛著幾絲心痛。
“其實我早就知道另一個黑勢力他們在墓園裏放置了炸彈,想要炸死我,不過我沒有阻止,就是想借這場混亂,光明正大地帶走你,所以我讓人打了一個莫名的電話給你,把你引開了,所以我們都平安無事,這種答案你滿意了吧!”
無疑,瑞斯的話令寶兒大感意外,父母本來是不會死的,是瑞斯間接害死了他們,為什麼?為什麼?原來開開心心的一家子,就是因為瑞斯陰陽兩隔。
“原來,我的父母是你間接害死的。”寶兒心伏不定,“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不把他們也引開,那他們就不會死了。”
“把你的父母引開,讓我怎麼把你給帶走呢?”瑞斯溫熱的呼吸飄到寶兒的耳邊,隻覺得嗜骨的冷寒,深夜的山林,風很大,夾雜著瑞斯的話,寶兒渾身無力。
“你這個瘋子。”寶兒狂罵,“你開槍吧,反正樂樂他安全了,有穀謙一的照顧,我也了無牽掛了。”說著,寶兒的目光落到了自己懷胎十月的兒子身上,他被穀謙一抱著,也正目睹著一切。
“你真的這麼想死?”
寶兒點點頭,含著淚看著不遠處的穀謙一與樂樂。
“也好,我們死後就可以在一起了,穀謙一永遠都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了無牽掛。”瑞斯一邊說一邊扣動板手。
“爸爸!你不要殺媽咪!樂樂不能沒有媽咪。”
樂樂充滿童雅的聲音震響了山林,也震憾著瑞斯的心。
他沒有聽錯,樂樂叫自己‘爸爸’,到了這種危險的關頭,樂樂還這樣叫著自己,他情不自禁也看向樂樂。
他想起了三年前樂樂剛出生的時候,臉上皺皺著,跟一個小老頭一樣,自己抱著他,他還把尿撒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是一種多麼溫馨的時刻,小家夥就像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令他感到受到了家的感覺。
此時的瑞斯已陷入了矛盾之中,帶頭的警司給一個警察使了一個眼色,隻見這名警察眼明手快,對著瑞斯開了槍。
‘砰’的一聲,槍聲回蕩在山林中,驚飛了幾隻山鳥,發出恐怖的聲音。
隻見瑞斯滿頭鮮血,眼珠鼓鼓,嘴角掠起小小的弧度,癡情地看著寶兒,嘴裏還低嚷著:“寶兒,寶兒。”然後身子慢慢地倒下,躺在了不平整的山地上。
他全身顫動著,顯得非常痛苦,眼角一顆晶瑩的淚水掉落,等驚起的山鳥飛遠後,他才慢慢咽下了氣,頭一歪,沒有了氣息。
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黑手堂最年輕的教父,就這樣失去了自己寶貴的身命,或許他對寶兒的愛是真心的,但這種可怕的愛也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