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初雪緩緩的朝箱子外走去,其實剛才在林皓家門外的敲門聲,是她做的。
箱子外,柴蔚璐的車停在路邊。
坐在車裏的柴蔚璐透過後視鏡看到昏暗的燈光下邢初雪低著頭朝她這邊的方向過來,有些奇怪她這麼快就出來情緒還有些不對,看著邢初雪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開車門的瞬間,外麵突然刮進一陣冷風,柴蔚璐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走吧。”邢初雪一邊係好安全帶,一邊對柴蔚璐說道。
就在剛才,她剛剛走出巷子便遇上了開車過來的柴蔚璐。兩個人聊了聊才知道,原來柴蔚璐也是從群裏知道林皓感冒,知道他一個人在家,就想買些藥給他。她依稀記得原來還在上學的時候幾個人一起到林皓家附近的一個河邊玩,後來順道去了林皓家坐了坐休息了一下,就沒有提前告訴他便直接過來了。
然而,雖然有些印象,但隻去過一次而且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柴蔚璐開著車在巷子裏繞了許久還是沒和記憶中的樣子對上號,沒辦法正打算給林皓發個消息問問,便看到剛從一條巷子裏出來的邢初雪。
“你怎麼了?”柴蔚璐問道。
“沒事,麻煩你送我一段路了。”
路上,柴蔚璐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超邢初雪的方向看了幾眼,自從剛才她問邢初雪家在哪裏之後,她便一直用一隻胳膊撐在車窗上,臉頰靠在右手上,看著窗外,一句話都不說。
而邢初雪這邊,目光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不停地遊走變換。
其實,林皓在門那邊說的那些話,她都聽到了。
她知道,薛穎現在是他的女朋友。
她也知道,薛穎的那些所作所為,其實並不是真心對待林皓的。
她更知道,薛穎是他一直都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看著窗外不斷往後退的景色,邢初雪心裏一團混亂,不由得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車裏突然響起舒緩的鋼琴音,邢初雪聽著,焦慮的心情稍許感到一些緩和。
就在這時,邢初雪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伊恩的電話。
“小邢,這麼晚了都沒有給我發圖片嗎?還要讓我給你打電話,東西都買齊了嗎?”邢初雪剛一接電話便聽到電話那頭伊恩急切的聲音。
“已經買齊了,正在回去的路上,回去以後我馬上發給您圖片。”邢初雪回道。
正在開車的柴蔚璐看了眼邢初雪,待邢初雪掛下電話後,她開口問道:“新工作?”
邢初雪沉默的點了點頭。
“剛才你回去,是見到林皓那個女朋友了?”柴蔚璐突然問道。
“嗯?”柴蔚璐突然這麼問,邢初雪一愣。
“你別跟我說你沒看出來。”
柴蔚璐一會兒一句毫無關聯的話讓一向頭腦清晰的邢初雪接連愣住。
“什——”
“你喜歡他。”邢初雪話還沒問出,柴蔚璐突然說道,雖然語氣淡淡的,但卻是不同於上次在酒店時隻是懷疑的語氣。
“不。”
夜晚突然降溫,道路兩旁已經沒有多少人在路上。
“我看得出來。”柴蔚璐說著,語調有些酸澀,“畢竟在上學的時候,我也很喜歡他,現在心裏……依然有所掛念。”說著,柴蔚璐看向邢初雪。
邢初雪看了柴蔚璐一眼,抽回目光,半張半開嘴,並沒有說什麼。
與此同時,興陽市的另一端。
燕妍藝臨時出席了一場商業的新品發布會,回到家卻發現家裏黑漆漆的,燈都沒有亮。她徑直推開傅靳言的房間,就看到他又坐在飄窗台上,邊上是一杯已經被喝完隻剩幾片殘滴的紅酒高腳杯,手上一支剛剛燃起黑暗中還帶著些許光亮的香煙,手的下麵,分分散散著些許煙灰。
燕妍藝站在門口,看著傅靳言的背影,輕悄悄的走上前,從後麵環住傅靳言的肩膀,靠在他身上,柔聲問道:“你怎麼了?”
傅靳言掐滅香煙,回過頭看向燕妍藝,幾秒,他搖了搖頭回道:“下午德國那邊打過來一個電話……”
燕妍藝靜靜的聽傅靳言說,“是那邊醫院的事嗎?”
“嗯。”傅靳言異常冰冷的手反手握住燕妍藝,麵色難過,“邁瑞克教授給我打電話過來,之前一直由我觀察的一個病人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