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了樹梢,整個部落裏不掛燈,街上也寂靜的很。
楊龍收拾了兩間空屋子出來,讓他們住下。
夜裏曼琉璃想起今發生的事,翻過來覆過去睡不著,索性起床去屋外試煉一下雲漓彩扇。
曼琉璃剛拿出自己的扇子,身後就傳來聲音。
“為何有如此定論?”
曼琉璃緩緩轉身,看著來人:“難道澗公子不認為楊族長出去了?”
澗凡臻心中也是有些懷疑的,他也認為楊族長肯定是出去了,不然消息不會傳那麼快。
不過,這世代活在深山裏的人,出去了之後,能不能迅速跟上世間的變化存活下來,很難。
澗凡臻走近她:“對今日發生之事,有何看法?”
曼琉璃用扇子打著額頭,鬧心道:“你信這什麼詛罰?”
“追本溯源……”
“我們直白點。”曼琉璃不知死活的用扇子抵著他的肩,“你是不是想,這件事要從十幾年前,甚至是楊氏剛在此落居的時候查起。”
澗凡臻冷光看向她手中的折扇。
可曼琉璃不屑,收了自己的折扇,一下沒一下的打在掌心,繼續道:“詛罰,簡單也簡單,複雜也複雜。”
“為何?”
“澗公子,可聽過近親通婚?”
澗凡臻見站在自己麵前的那抹身影,有些亂心神,她到底是誰。
澗凡臻又聽曼琉璃道:“我們一進這部落時,見到的那對母子,後又見到那群殘……孩童。
當時我還不懂,能是什麼原因造成這種情況。後來我見楊公子挑著水,便在想,是不是水源出了問題。
因為決定一個村子是否能長存的,還有一個特殊的物質,便是水。”
澗凡臻眼中一亮,因為他本就想和她討論水源的問題。
“嗒。”最後一聲打扇聲。
曼琉璃握著扇子,眉頭漸漸緊蹙:“可是我們來到楊公子家中,又聽了他講的那些。
哦對,還有那老伯講的那些。他們在向我們透露著同一個信息:與世隔絕,隱居於此。
想要部落不衰,人丁興旺,隻有一種辦法,成婚。”“成婚。”
成婚二字,倆人同時脫口。
澗凡臻第一反應想到的是他與她。
而曼琉璃,興奮道:“哈,你竟然在認真聽!你眼睛都不動一下,我還以為你思緒早就飛了呐。”
澗凡臻又冷了臉。
曼琉璃覺這才是澗凡臻常態,又道:“這條成婚鏈,就好比新種的樹。樹越長越高,隨之根也會越來越長,總有幾根是會碰到纏在一起。”
“纏繞的根便代表近親?”
“對!”曼琉璃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兩人的血緣越近,後代患有遺傳病或者染色體隱形疾病的可能就越大。
相反,血緣越遠,生育的孩子患上這些隱形疾病的幾率就越。”
“染色體?”澗凡臻提出問題。
曼琉璃一拍腦袋,心罵道:讓你多話讓你多話,怎麼解釋怎麼解釋……
“嗯?”澗凡臻又發出疑問。
“這個染色體它……它……”曼琉璃表情滑稽,想了半,緩緩開口道:“它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澗凡臻淡淡的看著她,不去戳破她那生硬的解釋。
曼琉璃見機話鋒一轉:“總之,你隻要記住,楊氏部落現在所存在的病症,便是近親通婚所致。
我們隻要向他們解釋清楚這是為何。楊氏族長以及的他的先輩們便能洗去了這等冤屈。
不過……看那老伯的意思,他們對楊氏的族長還有對那些先輩的怨念,恨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現在,還不宜去解釋。”澗凡臻突然出聲。
“為什麼?”
“采生地。”
曼琉璃一聽,渾身又起了雞皮疙瘩,“你該不會覺的,他們的人口失蹤是自導自演……
覺的自己的孩子是畸形兒,就扔……扔去了祭祀坑,全部怪在那什麼詛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