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龍道:“這是我娘親。”
眾人又向楊夫人行禮,楊夫人目光一直盯著門口,未曾移開過。
楊龍又道:“父親外出後,娘親就一直這樣盯著門口看,還請各位不要見怪。”
段澤洋上前問道:“敢問,夫人的病是從何時染上的?”
“自我記事起,娘親就這樣了。聽部落的老人……娘親自便是如此。”
楊龍的神色漸漸暗淡。
段澤洋又道:“在下懂些醫術,可否為夫人把一次脈。”
“段公子,快請。”楊龍歡喜道。
段澤洋的手從楊夫人手腕緩緩抬起,看了看眾人,又看向楊龍,抱歉道:“都怪澤洋醫術不精。”
楊龍深吸了一口氣,安慰道:“段公子勿要掛在心上,我們楊氏一族受詛罰……”
“楊……楊公子。”曼葉青突然開口,也不知是屋裏光線昏暗還是屋裏氣氛壓抑,不敢太大聲。
曼葉青又道:“你可知詛罰,是從何時起?”
曼琉璃也點起頭來。
楊龍低下頭,緩緩開口道:“我不敢擅自下結論,隻是在時候就見過這種病,不過那時……”
“時候?十幾年前就有了?”曼琉璃問道。
“是……不,也不是。”楊龍別過頭,看著自己的娘親,“聽父親,很久以前,我們楊氏就埋下了禍根。
以前新生的孩童,四肢健全,身體康健,會會笑。不知是多久以後的事,部落裏一名孩童的身體出了些變化。
身高智商一直停留在七八歲,再無變化,當時大家都以為是這孩童誤食了什麼,便沒有在意這種突變。
又過了幾年,新生的孩童已經不是停止生長那麼簡單了,有的……有的一出生便是畸形兒。
產婆這種從胎裏就有病的孩子,多半是輪回道裏沒有清淨罪孽,這世是來禍害人世間的。
大人們信了產娘的話,便將這些孩童抱出去活埋進了楊氏墓地裏,不立碑文。”
“活……埋!”曼琉璃一字一頓驚道。
楊龍不敢直視曼琉璃,“再後來,這樣的孩童越來越多,沒有的病狀的孩童越來越少。
這些孩童裏也包括家妹雲兒,雲兒的病狀時好時壞,好時甚至可以做飯浣衣,壞時……不記得父親娘親還有我。”
“咚咚……”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楊龍急忙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名粗壯的坡腳大漢,那大漢在門口叫囂著:“楊家兒!你爹什麼回來?”
楊龍道:“實在不知,楊龍已與家父失去聯係……”
那大漢推了楊龍一把,“再不回來,你就立馬去!你們祖上造的孽,你們還,別讓我們跟著遭罪!”
楊龍低著頭不再講話。
大漢動了氣,擼起袖子,想動粗,段澤洋行動快,一把扣住大漢的手腕。
大漢剛想大罵,一抬眼就瞅見屋裏坐著還坐著好幾個,恨恨道:“若是詛罰再降,到時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大漢威脅罷,又瞥了一眼屋裏,不服氣的走了。
楊龍關上門,強擠出笑容:“讓各位見笑了。”
段澤洋道:“你們無事便好。楊族長……”
“家父,隻告訴我,他要出去尋五方,找五家,隨之便沒有音訊了。”楊龍歎氣道。
“楊公子。”曼琉璃站起來,“楊族長走在前,還是前陣子來的那老頭在前?”
“琉璃……”曼葉青急忙揪著曼琉璃的衣袖。
怎能那麼大膽子稱朱皎為老頭。
“老頭?”楊龍想了想,又道,“琉璃姑娘的可是那位朱先生?”
曼琉璃:“是,是他。”
楊龍:“家父在前,朱先生在後。”
曼琉璃又道:“楊公子放寬心,楊族長定是出去了,不然朱先生也不會前來。”
楊龍臉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琉璃姑娘,此話當真!”
“當真!”
楊龍急忙跑到他妹妹他娘親身邊,激動道:“娘親,雲兒,父親出去了,我們馬上就可以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