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爛攤子丟給周沐暘後,司機調個車頭把車開到4S店,此時大地大,修車最大,畢竟開著一張缺了後視鏡的半殘鐵殼子四處跑,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太妹這次沒把事情搞砸,安安全全的把江九歌裝上了她的紅色法拉利,然而她沒有把江九歌送回家,居然又把她送到了醫院。
按照周沐暘的法,少爺大難不死,從植物人變回正常人,身體內肯定有多處潛在的漏洞,得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做個三百六十度的大檢查……當然,這種法是完全合理的。
從療養院到就診醫院,其實很有些差別,江九歌卻生無可戀的覺得兩者實在沒差,再聞消毒水的味道,她恐怕要吐。
周沐暘的車技真不是蓋的,眼看就要到了醫院指定停車場時,她居然還在加速,在最後五米的距離時一腳踩下刹車,江九歌的肺險些由於慣性飛出來,車頭好懸沒撞上牆,不過離撞牆也不遠了大概二十厘米的樣子,可見距離把控得相當好。
剛坐上她的法拉利時,周沐暘開秀了一段風騷的飄移,江九歌簡直懷疑她是職業賽車手出生,然而此刻……她開始懷疑這丫頭很有可能是個馬路殺手。
“少爺,下車吧!”周沐暘歡快的把車門一推,細腰一扭像條魚一樣從車裏滑了出來。
江九歌一隻腳剛落地,旋即一股大力襲來,差點把她又撞回車裏去,周沐暘像隻耍賴的貓將她抱了個滿懷。
“少爺,我,我……嗚——”在這光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周沐暘居然就這麼抱著她哭了。
江九歌怔住,一臉懵圈:“那個……周,周姐,怎麼了?”
周沐暘淚眼婆娑道:“少爺,你變了。”
江九歌:“哪裏變了?”
周沐暘:“你以前從不叫我周姐,太生疏了——嗚!”
江九歌:“抱歉,我改,你別哭了。”
周沐暘貌似哭上癮了,聞之半點不為所動,扯著嗓子繼續哭道:“少爺,你還是變了。”
江九歌無奈:“我哪裏又變了?”
周沐暘:“你以前看到我哭都會哄我的,你會給我買棉花糖、巧克力、熒光棒棒糖、旺仔牛奶——”
江九歌無語望,她現在這副尊容實在不方便去給她買棉花糖,而且她也沒錢。於是抓耳撓腮片刻,她伸手攬過她的肩,在她背上拍了拍:“好了,好了,不哭了,棉花糖巧克力什麼的下次我給你補上,來,把眼淚擦幹淨。對了,冒昧問一句,你多大了?”
人家都這麼問了,周沐暘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裝嫩了,果斷擦了擦眼淚,以正常人的口吻道:“少爺,你還能醒來,我太高興了才……不許取笑我。”
“行,不笑你。”江九歌眉毛一挑,“以後別叫我少爺了,怪別扭。”
“那叫你什麼?”
“你以前怎麼叫現在就怎麼叫。”
“我以前叫你‘太子’。”
江九歌腳下一個趔趄:“這個更不行了,太子之前叫什麼?”
“之前啊,我想想。”周沐暘一臉的智障兒童相,“叫九爺!”
“噗——”江九歌忽然覺得眼下不宜跟姓周的太妹話,會被雷死,“你自便,怎麼方便怎麼叫。”
“好勒,少爺,趕緊走檢查身體最重要。”周沐暘歡歡喜喜的拉著她往醫院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