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東君(1 / 2)

此時遠在英國倫敦的江流深正頂著一臉泡沫,舉著一把剃須刀呆愣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以及背後的唐恒,因為時差的原因,倫敦現在的時間是早上九點左右,江流深才剛起床不久,而中國桐城已經快到傍晚了。

唐恒麵容嚴肅,燙熨的西裝整整齊齊,條紋領帶係得端端正正,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儼然一副要去參加國際重大會議的裝扮,與還在穿著睡袍頭發蓬亂的江流深形成鮮明的對比。

江流深剛起床就被“兒子”江九歌從療養院裏爬起來的消息砸中,一時間有些懵了,隨即又聽“兒子”醒來還沒睜開眼仔細看看久違了的世界就被三波人左爭右搶,他頓時陰了臉。

三波人,老大皇子和老五狐狸各一波,還有一波是老八白虎的。老八不用,江九歌被轉移到桐城療養院他是知道的,那麼老大是怎麼知道的?當年這事可是瞞著很多人,除了老八和所剩無幾的“太子黨”,所有人幾乎都以為江九歌已經死了。

江流深三兩下處理幹淨臉上的泡沫,對上唐恒的眼睛:“阿荀這個人呐——”

唐恒馬上知道他要什麼,自覺道:“老爺子要回國嗎?療養院的事我查過,有人買通少爺身邊的專人護理才把他的狀況以及療養院地址泄露出去的。大少爺這事做得確實過分了,要提醒一下嗎?”

“暫時不用。”江流深捋了把頭發,“段鋒在國內,讓他看著點。”

唐恒與段鋒一人駐靜水堂一人駐公司,一文一武,都是江流深的左膀右臂。

“那……不回去看看少爺?”唐恒偏頭詢問。

“過段日子吧!等忙完這邊的事。”江流深道,“對了,告訴段鋒,讓他記得帶九去給問大師行拜師禮。”

唐恒會心一笑:“一定。”

江流深握著塊毛巾在房中來回踱步,哼曲似的自口中飛出三個字——問奈何。

江九歌是來看醫生的,至於為什麼穿著病號服則完全是個意外,為了不顯得特別奇怪,她把病號服兩瓣衣角在肚臍眼處打了個結,褲腳卷起至腿肚,愣是穿出了時尚感來。

檢查報告出來了,醫生盡量忽視她腰上的“疙瘩”,平靜道:“一切正常,您的頭部可能因遭受撞擊造成過輕微腦震蕩,現在已經明顯恢複了,您的失憶也隻是短暫性的記憶缺失,很快也會恢複,至於……”

“正常?輕微腦震蕩?”周沐暘很沒禮貌的打斷醫生的話,誇張的睜大眼睛,“他可是剛從療養院裏醒來,三年前還被炸藥……”

“噓——”江九歌反手蒙上她漏風的嘴。

“什麼?”醫生皺眉。

“呃,沒什麼,她胡八道。”江九歌忙伸出爪子跟醫生握手,“麻煩您了,我們走了。”

言罷,拽著滿臉狐疑的周沐暘跑去付錢。

醫生一愣,她話還沒完呢!

江九歌身體看似一切正常,但腦部深處有一塊不明陰影,很,到可以忽略,推測不是腫瘤就是看錯了,醫生本來想讓病人做二次檢查來著,誰知那倆人就像跳二人轉似的,來醫院打趟醬油就溜了。

坐回車裏,周沐暘的電話快要被打爆了,勁爆的爵士樂一個勁兒的響,她卻沒有要接一下或者關掉噪音的意思。

“少爺,不應該呀!是不是檢查儀器壞了?你腦子一定有問題,你為什麼不讓我跟醫生實話呢?”周沐暘開啟新一輪的聒噪。

“你腦子才有問題。”江九歌白了她一眼,“這種‘實話’能隨便嗎?”

一個正常人被連捅三刀沒死,又被炸藥炸傷沒死,再被車撞還沒死,最後做了三年的植物人還能完好無損的醒來,簡直是個生命開了外掛的倒黴蛋,這種人所創下的“奇跡”是可以拿去給醫學科技工作人員封閉起來搞研究的。

周沐暘鼓了鼓腮幫,閉嘴了,她大概是反射弧過長,外放的神經還沒收回,來電鈴聲快劃破際了還不打算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