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敢情還是個人物,這地麵上的地頭蛇啊!
……
隨著朱扒皮叫罵恐嚇,街口百姓紛紛散去,隻剩下那被打得半死的婦人仍舊死抓著他的衣襟,苦苦哀求著:“大爺!我求你大爺!我家月兒才十歲,叫她接客會死人的!你們糟蹋我吧,放過她、放過她!”
這朱扒皮聽得心煩,狠狠啐了一口,一腳朝這婦人肚子踢去,登時踢得她悶哼一聲,翻了白眼。
朱扒皮兀自口中叫罵著:“破落兒**!狗也不如的賤胚子!”
罵了一通,身邊兩個手下回道:“朱爺,人死了。”“爺下腳重了,這婆娘斷氣了!”
“嘿!”聞言,朱扒皮臉上橫肉抖動,殘酷笑了笑,用腳尖踩著晃了晃那婦人身子,見確實沒氣了,才放下腳來,道:“還想訛人咋地?死就死了!找副草席裹了,把她拖到城外亂葬崗裏,埋了去!”
罷,又轉向另一個手下,低頭囑咐道:“買瓶好酒,封五錢銀子,一會兒去呂捕頭家打點下,叫這些老百姓別亂話!”
“好嘞,的知道了。”
……
不多時,這一幕像唱戲般就過去了。怡紅院外又恢複了往日的常態。
到下午,兩個懶洋洋的官差裝模作樣來轉了一圈後,一個向街上喝道:“無端刁民,鄰裏糾紛生事!鬥毆致死,現已私了兩清!結案!再有生事者,嚴辦!”
這就是這日我從頭到尾看到的一出民間大戲。世態炎涼,人情淡漠,就是如此。與我當年隻是一個寒酸的落第秀才時所經曆的那些往事,也沒多少本質不同。
弱肉強食,惡霸勾結官府,欺淩弱,混淆黑白,自古如此。又有什麼大驚怪?
實話,作為殺手,江湖上的事情,隻要沒有阻撓或招惹到我,通常我是不會去幹預的。一來那與我的任務無關,我沒必要管閑事浪費時間。我既不想殺惡人救百姓,當什麼大俠;也不想幫助官差,為官府效勞得什麼賞錢。二來,我得考慮萬一言行不慎,會不會暴露了自己,那可就壞了大事。
但這回這個朱扒皮口口聲聲什麼“他就是這裏的王法”,還要欺負那個老儒生,卻著實叫我看不慣了。
因為我原來也是個讀書的,甚至我這個落第秀才還不如那個老儒生。彼年也受過頗多的欺負和壓榨,正沒處解氣呢!
嗬……今叫我看了這出戲,惱犯著了我呀!你朱扒皮可能沒想到,自己這金華一霸,混得這麼牛逼,結果死到臨頭了吧?
媽的,狗仗人勢,強搶民女,還表現得理所當然。就算有人給你撐腰咋地?在我眼裏,你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老百姓惹不起的人,官府不去管的事,結果落到我這專業殺人的手中了。也特麼真是報應不爽。
所以,當夜裏,當這位“朱爺”在怡紅院的房間裏,借著三分醉意,脫光了自己衣服,正要大逞**糟蹋那女童的時候,突然看見了自己三個手下的三顆人頭。
血淋淋的人頭上,三張臉孔的表情還那麼生動。
他嚇得登時喪狗一般,連喊救命這種簡單的事都不會了。
割破他的喉管,放了他的血之後,我突然又來了別的興趣,與他腦袋一起,丟到了衙門裏。
我想猜測一下那呂捕頭等人看到這件物什之後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哈哈,呂捕頭啊!
但願你別太好奇。我不是什麼懲奸除惡的俠客,隻是順手殺了幾個該死的人而已。
你可千萬別追查得太緊。萬一查到了我,你就離死不遠了。
真相,是要人命的。
我真的不是嚇唬你,真的是為了你著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