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雷公子和房間中的秦公子他們有何區別?雲溪每見著形形色色的他們,有熟客,有生客,但唯獨沒有住進她心裏的房客。
“哎呀,雲溪你還不去梳妝打扮一番,今晚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是,媽媽。”
雲溪緩緩起身,藏在雲袖裏的纖手不自覺捏緊,捏的指節發白。沒人問她願不願意,更不會有人問她是不是喜歡那位雷公子,到底她隻是貨品,平時供人欣賞,最後依舊逃不過被人買走的命運。
一路跌跌撞撞的往著自己的房間行去,雲溪臉上一行清淚無聲滑落,進入房間,她忘了一片漆黑中還有兩個人在,無聲跪坐在地上哭泣。
燭火一一亮起,房間中暈著橘黃的光輝,零兒走上前抱住雲溪,輕輕道:“既然不想跟那人走就不要走了。”
“媽媽收了錢的,豈能由我性子?”雲溪抱著雙膝瑟瑟發抖,臉上早已沒了血色。
零兒瞬間沒了注意,現在不是往常,他們還被人追殺呢。如果以前遇到這事大可帶雲溪遠走高飛連錢都不帶給的,現在卻連一絲一毫的法力都不能動用,如何帶雲溪走?
零兒看向姬玄,卻發現姬玄連眼睛都沒睜開,這讓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時間緩緩而過,雲溪起身走向梳妝台打扮起來,隻是一舉一動如提線木偶般僵硬。
“哎呀,雲溪你好了沒有,雷公子都等急了。”芸娘的身影風風火火闖了進來,看到房間內的情形驚疑道:“你們是誰?如何上的紅月船?”
芸娘身後雷承慕的身影幾乎同時出現,同樣疑惑的看著房間中的情形。
零兒理都沒理這兩人,走到姬玄身邊氣呼呼的坐下。
“媽媽,這兩位是我的竹馬之交,前些時日在岸上與我相認的。今晚是雲溪做主偷偷帶他們上來相聚的,還請媽媽不要怪罪,請媽媽再收留他們一晚明清晨送他們上岸。”雲溪起身緩緩著,一雙眼眸越過芸娘落在雷承慕身上無悲無喜。
“是嗎?”芸娘狐疑道,這船上的客人可都是她親自接待的,怎會沒見過這兩人?更何況這一男一女絕美非凡,隻要見一眼如何能忘記?
但這時可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她連忙笑道:“既然是雲溪的兒時好友來看看也是應該的,隻是今晚雲溪算是出嫁了,你們再想見雲溪要問我身邊這位雷公子的意見了。”
雷承慕對於芸娘的話接都沒接,因為過了今晚他和雲溪早離開梁青城這座凡俗之城,去往一個仙魔亂舞的世界了。
“雷公子,還請等等,雲溪還要收拾一些衣物。”
“應該的,我等雲溪。”
雷承慕看似平靜,但是人都聽得出他語氣裏的激動,麵前這個如花似玉,嬌柔可人的女子很快就屬於他一人了,不,是已經屬於他了。
房間中,雲溪兜兜轉轉哪怕收拾的再慢終有收拾完的時候,一個不大不的包袱出現她的手中,最終她提著這包袱在雷承慕身邊站定。
“零兒姐姐,姬玄哥哥,就此別過了。”
“零兒,既然雲溪都走了我們也下船吧,我想這位雷公子不介意我們送雲溪一程是嗎?”姬玄平靜起身。
零兒側身看了一眼姬玄,突然笑了,“是呀,雷公子應該不介意的吧?”
雷承慕愕然不已,但看著身邊安靜的雲溪他還是沉聲回道:“應該的,請吧,兩位。”
如此,一行人離開這個房間,在芸娘不住恭喜中來到船舷甲板處上了一葉扁舟就此遠離紅月花船。
扁舟上一行四人加上一位船翁盡皆沉默,零兒依偎在姬玄身邊看似沒有話,卻在傳音問著姬玄。
“你想到什麼壞主意了?上岸把這個雷公子打暈嗎?”
“差不多吧,不過不是打暈,而是我們和雲溪分別,偷偷跟在他們身後。”
“為什麼?”
“這個男人身上不對,很不對。”
零兒聽完姬玄的話,看向船首處正對著雲溪聲著話的雷承慕,她看了好一會兒,但終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扁舟如梭,在濤濤渭水中如離弦之箭很快來到岸邊,上了岸早有一輛馬車在等著雷承慕。
“再見了,雲溪。”零兒笑吟吟在岸上對著雲溪揮手。
“再見,祝你們早日喜結連理。”雲溪同樣揮手祝福,然後隨雷承慕上了馬車,在馬蹄踢噠聲中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