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殷楚怡接著說道:“臣妾自知沒有生到一個好人家,這鳳位臣妾是萬萬不敢想的。蘇家代代忠良,養出的女兒個個都是知書達理、氣質不凡,正好這種女子符合太後心中皇後的人選。而臣妾比較隨性,自然是配不上這鳳位。”
殷楚怡此話一出,台下眾臣一陣嘩然。太後的本家就出自蘇府,這人心定然是偏著長的,太後偏心自己的娘家無可厚非。蘇家嫡女是怎麼坐上皇後的位置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像殷楚怡這般直接搬到台麵上講的,還是……
太後聽懂殷楚怡另有所指的話意時,臉上的神色終於變了。
太後看了眼慕言瀮,隻見對方根本就沒有嗬斥殷楚怡的意思,這是擺明了要維護那個賤人!看到這裏,太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太後也明白,有慕言瀮在,她就別想拿那個賤人怎麼樣。
甚至搞不好,慕言瀮還會當著眾臣的麵頂撞自己,那她這個太後當得還有什麼顏麵可言。
想到這裏,太後強忍下怒火,麵色不善的說道:“倒也不是哀家偏心,隻是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哪有一絲母儀天下的姿態?自從你進宮以來,皇上極少去別的宮院,後宮中時不時就有妃嬪到哀家這裏告狀,要不是哀家一直把這事給壓著,隻怕這後宮早就亂成一團了。”
殷楚怡淡淡的掃了台下眾位妃嬪一眼,大家麵上都有一些尷尬。她們實在沒有想到,太後會在這種場合,把這些不適宜的話給說出來。太後此話一出,叫她們在大臣麵前丟了臉不說,還平白無故的得罪了皇貴妃。
依照那些宮女們私下裏說的,沒爭到皇上的寵愛那是她們自己沒本事,可步入這後宮就沒有回頭路,誰也不願這般冷冷清清的過完一生這才隻能到太後的麵前抱怨,乞求皇上雨露均沾。
運氣好了,搞不好一夜就能懷上龍子,從此之後飛黃騰達。可現在,皇上除了去笒月宮之外,就沒有踏入過其他妃嬪的寢宮了。
皇貴妃連皇後都能扳倒,更別說她們這些小嬪妃了。要是被皇貴妃知道,誰人去太後麵前告她的狀,這豈不是找死的節奏嗎?
殷楚怡收回目光,隻是有些害羞的看著身旁的慕言瀮:“腿在皇上的身上長著,臣妾也不過隻是個妃子而已,皇上要去哪裏豈是臣妾這個小妃子能管的住的?既然皇上喜歡來笒月宮,那臣妾隻有盡心盡力伺候好皇上,哪有見到皇上把皇上往別處趕的道理?”
慕言瀮聽完之後嘴角含笑的在殷楚怡耳邊輕聲的說:“怎麼朕反倒不覺得,你有多盡心盡力的伺候朕啊?你自己說說,這都多久你沒叫朕碰你一下了?”
殷楚怡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誰也想不到,此刻看似表情十分正經的皇上,竟然能說出這種……這種齷蹉的話來!
“你……你別瞎胡鬧,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說完,殷楚怡有些急促的給慕言瀮倒了一杯羊奶酒,同時還把酒杯塞到慕言瀮的手中,沒好氣的說道:“喝你的酒吧,說那麼多廢話。”
慕言瀮端著酒杯,又貼了上來,好奇的問:“那何時可以說這些話?”
“……”殷楚怡不動聲色的挪動了一下身子,離慕言瀮稍微遠了一些。但此刻的她臉上滾燙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而且當著眾臣的麵,她這個皇貴妃總不能嗬斥皇上吧!
“你看,朕今日為你花了這麼多的銀子,就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而且還給你買了一個寶貝,你就不在今夜獎勵一下朕?”慕言瀮喝了一口酒,略帶調戲的說道。
聽到慕言瀮越說越不靠譜的話,甚至殷楚怡都能聽到燕兒在她身後,拚命忍笑的聲音,殷楚怡沒好氣的給慕言瀮夾了一筷子的青椒,丟到慕言瀮的碗中,惡狠狠的說:“那些事等酒宴散了之後再說,你現在給我閉嘴!”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複之後,慕言瀮才道貌岸然的坐直了身子,笑著對著一旁的太後說:“好了母後,酒宴馬上就開始了,你就別不開心了。這些吃的還有安排的這些舞曲都是大臣們的一番心意,母後可不要浪費了。”
“哼……”太後自然知道這是慕言瀮給自己和殷楚怡一個台階下,再說下去就是不給皇上麵子了,故而太後不再言語。
但是太後抬頭的時候,看到蘇相與祁王正坐在一起,不知在交談了些什麼,太後也慢慢靜下心。太後心中冷笑一聲,估計蘇相也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