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瀮先整理好衣物的,但他一直在旁邊等著殷楚怡,燕兒滿臉苦色,皇上越是這個樣子,她壓力就越是大啊!而且,燕兒給皇貴妃整理衣衫時,皇上時不時提個意見,這可把燕兒為難壞了。
這裏又不是皇宮,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這次隨著皇貴妃出宮,燕兒也就給對方稍微帶了兩三套衣物、還有一套玉簪而已,出門在外大家哪會注意那麼多的細節……
而且,燕兒忍不住想要吐槽,一身好好的淡華月色的羅裙,配上朱紅色的朱唇,看起來顯得十分華貴。原本配上一套翠玉色的發簪,就更顯完美的。
可燕兒是真的沒有料到,皇貴妃不過就是出去一兩個時辰而已,她就順手把自己的簪子送人了!
因為這次帶的飾品確實比較少,而且比較出眾的那個還被皇貴妃送人了,燕兒為了不顯得寒酸,最終隻能沾著赤色的顏料,在殷楚怡的眉間花了幾片花瓣。
現在玉簪變成了木簪,這燕兒也就不說什麼了,至少也能勉強解釋成不占凡塵,木簪可能更顯皇貴妃出泥蓮塵不染的氣質,可腰間這對玉鴛鴦又算怎麼一回事兒?
玉是白玉,配上這淡華月色的羅裙一點也不醒目,更是起不到點綴的效果,這算什麼?帶著好玩,還是純粹隻是想在眾人麵前,隱晦的再秀一把恩愛?
燕兒就不明白了,明明就是這個主子自己作妖,還非要把責任推到她的身上,她此刻那叫一個委屈啊!
殷楚怡卻絲毫不在意的,挽著皇上的手臂,當著眾人的麵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做到了之前皇後的位置上。燕兒倒是早已習慣,畢竟每次宴席,皇貴妃坐的位置向來都是離皇上最近的那一個。
但是這次叫燕兒沒有料到的是,這次太後的突然發難。
“果真是在民間野的時日久了,就連基本的規矩都不懂了,那個位置豈是你能擔當的起的?”太後冷著臉,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嘲熱諷的說。
原本聽到太後這句話,杜彥賢想出來,為自家姐姐抱不平,可惜卻被殷楚怡的一個眼神給製止了。這本來就是女人的戰場,杜彥賢身為一個局外人,幹嘛要想不開的死命往裏麵摻和呢?
隻見殷楚怡淡笑了一聲,有些疑惑的問:“怎麼?臣妾的位置坐錯了嗎?怎麼臣妾記得,每次開宴會的時候,臣妾都坐的是這個位置的呢?”
殷楚怡就是故意這樣問的,既然太後故意找茬,那為何要忍?五年前,自己不是沒隱忍過,但是忍氣吞聲之後帶回來的結果是什麼?是親者痛、仇者快!
台下的大臣們都不敢說話,誰人不知那個位置背後代表的含義是什麼,而蘇家的嫡女究竟是為什麼才被打入冷宮,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這段時間,杜家風光五二風光無二。
皇上對杜家的嫡女言聽計從,杜家的嫡子擊退邊塞敵軍名聲大噪,而皇上向來於杜家親近,這鳳位最終會落入誰手,已經太過明顯。眾臣微歎,不僅後宮中的天要變了,他們朝上自從皇貴妃回宮之後又何時太平過?
隻見太後臉上並無太多的惱怒,而是很淡然的說了一句:“皇貴妃平時在宮中丟人也是罷了,畢竟宮內全是自家人。可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到了宮外皇貴妃依舊這般肆意而為,那便是丟了我們皇家的顏麵!”
“太後教訓的是,可如今皇後被廢,就算安排妃子們的階品,似乎臣妾這個皇貴妃也算是排在最前邊的,如此看來臣妾自然有資格坐在皇上的身邊。”殷楚怡有些無聊的擺弄著自己的衣袖,不痛不癢的回擊道。
“皇後之位如今皇兒還未下旨冊封,這個位置自然不能有人坐!還是說,皇貴妃其實野心勃勃,早就盯著這個位置許久了,隻是一直沒有出手而已?”太後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慕言瀮倒是不插手,他隻是在一旁,十分淡定的喝著羊奶酒,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殷楚怡和太後之間的暗諷一般。
其實,慕言瀮隻是覺得,憑借著殷楚怡的得理不饒人的嘴皮功夫,還有那無禮強三分的不要臉勁頭,太後想要在殷楚怡的身上討到一絲便宜,似乎不易……
要是換到旁人聽到太後暗諷的話,還有這個子虛烏有的罪名,估計對方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可惜,這次太後沒有找對人,這些年來,殷楚怡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軟柿子了。
什麼名聲、什麼規矩、什麼官職,統統都是狗屁!對殷楚怡來講,那些東西都是虛無縹緲的這一輩子,過的舒心最重要!
“太後所說的這個罪名,臣妾可擔當不起。”話雖然聽似是在賠罪,但殷楚怡臉上卻沒有任何賠罪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