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稍加感應,裴文德眉頭便不覺皺起,他能夠感應到這藍鳳凰體內有一道鋒銳如針的氣機隨著氣血運行沿手臂上行,雖然弱,但堅韌異常,非但沒有被氣血同化,反而每前進一分,便茁壯一分,到得最後,竟是主動帶動氣血運轉。
若是待其侵入心脈,就算是華佗在世隻怕也無回之力。
這還不算最為麻煩,藍鳳凰也算警覺,這氣勁方一入體,便主動封住穴道,阻礙氣血運行,才能堅持到出現在野店外,給眾人示警。
可是要知道作為苗女的她原本出身乃是日月神教下屬五毒教,最善禦使蛇蟲蠱毒,雖然精通藥性,但一身內力真氣早已被毒素浸染,之前有內力駕馭,用來克敵自然是別有奇效,眼下氣血沸騰,再也壓製毒性,周遊全身,恐怕不待那針形氣勁侵入心脈,就要先一步毒發身亡。
以裴文德對氣機的敏銳,倒也可以拔除這氣勁,到時候無論藍鳳凰本人還是任我行等都對毒術極為精通,自可鎮壓。
可是眼下最為欠缺的就是時間,裴文德抬頭望去,任盈盈已然翻身而下,已經同那跟蹤在藍鳳凰身後殺至的浪人們殺在一起其他眾人受驚,亦是從野店中衝出,其中就有華山弟子這些他所要保護的對象。
唯有任我行一人傲立野店之巔,看也不看這些,隻是咬牙念道:“東方不敗,我知道你來了,還不現身……”
一把輕柔嗓音遙遙響起,不知源自何處,穿枝過葉,清晰在眾人耳邊響起:“任我行,半年未見了,你一定不甘心栽在我的計謀之下……”
“果然如那向問所,是非在乎實力。”
裴文德搖搖頭,不去理會任我行同東方不敗兩人,將心思大半放在如何治療倒臥在地的藍鳳凰身上。
東方不敗謀權篡位,將任我行穿了琵琶骨,破了氣門,囚禁在牢底固然手段狠辣,可是聽兩人言語交鋒,這任我行本就不安好心,有心除去這位武功勢力日漸強大的光明左使,隻是差了一籌,被東方不敗搶先下手,再聯想到對方另行水印了一份《葵花寶典》副本藏起,心思深沉,就知道兩人都不是什麼善於之輩,不過一丘之貉。任我行所謂的鏟除奸邪,彰顯公道可謂是下間最大的笑話。
令狐衝不願摻入其間恩怨,確實是一個明智之舉。
聽得這聲音道破自己心底陰微心思,任我行須發張揚,怒聲問道:“你聲音不是東方不敗,你究竟是誰?!”
不待神秘聲音主人作出回答,任我行雙手一張,運足渾厚內力,向著聲音方位狠狠抓去,氣勁吞吐,便有大風起於無形,無數枝葉落下,被裹挾形成兩道氣旋向掌心彙聚,業已將吸星大法,催動到了極致。
他倒是沒想著能夠將東方不敗如何,畢竟距離如此遙遠,任吸星大法如何強橫霸道,也是強弩之末,力不能入魯縞。他不過是想著逼出東方不敗真身,眼下他在明處,東方不敗在暗,雙方動起手來,自然是他受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