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德擺擺手,將令狐衝遞過來的酒壺順勢推回,“謝過令狐兄好意,不過在下平素滴酒不沾,實在慚愧。”
“男兒在世,不喝酒還有什麼意思?!更何況今一亮,我就要和師弟去牛背山歸隱,此生隻怕不複相見。”
把眼一張,令狐衝狠狠灌下一大口酒,倒也沒有繼續勸裴文德,而是沉寂片刻,眼神愣愣道:“文德兄雖然是讀書人,但是劍法武功比我們這些習武之人還要高明,不過我最佩服還是裴兄弟一腔熱血,仗義行事,江湖中人爭名奪利,真正能夠做到這一點兒的沒有幾個。”
到這裏,令狐衝豎起大拇指,對裴文德讚歎一聲,複又搖頭歎息。
“隻不過你這次把《葵花寶典》的事情出來,算是把任我行得罪狠了,我看他行事狠辣,如果反攻黑木崖失敗,重新被東方不敗所擒還好,如果他能夠重新執掌日月神教,一定不會放過閣下。還是要心為上,我看你同伴們武藝也是不錯,怎麼現在卻是疏離了?莫不是因為這兩次出手救人,如此來,倒是我連累了兄弟你……”
“令狐兄不必多想。”裴文德搖搖頭,一臉不以為意道:“隻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細細咀嚼片刻,令狐衝眼睛一亮,不再糾結這些麻煩事情,改口道:“裴兄今夜那劍鞘離手傷人,好像是脫胎自我的離劍勢?”
“不錯。”
裴文德點點頭,沒有否認,“不過沒有抓住其中精髓,隻是形似罷了,班門弄斧,倒是讓令狐兄見笑了。”
“那可不止止形似而已。”
令狐衝搖搖頭,道:“其中運勁之巧妙,就算是我也未必比得過裴兄,你所欠缺的不過是一篇心法口訣而已。”
聲音一正,令狐衝再看向裴文德,鄭重問道:“裴兄弟可否願意繼承這獨孤九劍,將其發揚光大?”
裴文德微微一愣,稍感意外,思索片刻,搖搖頭道:“這獨孤九劍劍法精妙絕倫,想來定是華山派不傳之秘,我未曾拜入華山門牆之下,而且我觀閣下眾位師弟似乎都不曾修得這門武功,恐怕受之有愧啊。”
“這一點裴兄不必擔心。”
擺擺手,令狐衝輕聲笑道:“傳授我獨孤九劍的前輩雖然也是華山出身,但這門劍法卻是他從他處學來,與華山並無幹係,我一人便可決定。至於我眾位師弟,勤勉或許有餘,但悟性靈機就差了太多,遠遠不如裴兄,更何況我們亮之後就要徹底歸隱,再無用劍法的時候,隻是前人創出這路劍法不是花費了多少心血,讓它就此蒙塵實在可惜。”
手腕微抖,聽得酒壺中再無水聲,令狐衝一拍腦門,起身對裴文德拱拱手道:“在下忽然想起這附近還有一個朋友,我在動身之前要去看她一看,這期間裴兄弟就好好想上一想,在亮之前告訴我就是。”
“要不要把那東方不敗的底細告訴他。”
看著令狐衝身形起落,消失在夜色當中,裴文德忽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