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教主!”
“大師兄!”
聲音此起彼伏,從四麵響起,不過片刻被裴文德驚起的眾人便自聚集起來,以令狐衝,任我行為首涇渭分明分作兩支,隻有那些契約者打定了避開東方不敗鋒芒的心思,遠遠尋了一處隱秘所在,絕不外出,將裴文德一人彰顯得形單影隻。
這一次雙方的臉色可沒那麼和善了,畢竟白日在野店談崩之後雙方關係就現出一道裂痕,再聯係到眼下這情形很難不讓人想到“忘恩負義”這些字眼。
“哈哈哈!”
眼見氣氛沉凝,任我行忽然仰大笑,重重拍在令狐衝肩膀之上,滿懷欣慰道:“你們大師兄向我提親,從今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剛才我就是在考校他的功夫,裴少俠一時興起,也參與進來,不用擔心。”
“看來他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身懷《葵花寶典》,隻是沒想到他居然連女兒都瞞了過去,果然心思深沉。”
雖然不喜這任我行品行為人,裴文德猶是對他把握人心,臉色變換的功夫有些佩服,隻要令狐衝不想徹底和任盈盈斷離,隻怕就要捏著鼻子給任我行遮掩。
隻是此時此刻,這位華山派大師兄終究還是讓裴文德高看了一分,隻見他搖搖頭,麵色一肅,鄭重道:“前輩,你這玩笑開得太大了,盈盈不會隨我走,我也不會為了她踏足江湖……”
從樹上取下卷軸,身形落下,裴文德將其順勢拋給再也收斂不住麵色難看至極的任我行,嗬嗬笑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任老先生自去習練這葵花寶典便是,又何必苦苦逼迫令狐少俠?”
“《葵花寶典》?!”
這四字一出,如同魔咒,眾人情緒明顯被扭轉過來,再無人關注任我行方才話語,緊緊盯著這份武林第一奇功。
任盈盈等人倒也罷了,華山弟子身形後退之際卻是忍不住拔劍出鞘,麵容扭曲,看向那張紙質卷軸的神色中嫌惡厭棄的意思是怎麼也無法掩蓋。
想當初,就是因為這本寶典,他們才會被師父出賣折損了師兄弟性命,心灰意冷下想要退出江湖。
眼下若不是顧及任我行武功驚人,早就一擁而上將這秘笈徹底從世上毀去。
當然,對於令狐衝同任我行劃清界限的態度也是無比讚同。
森冷視線停留在裴文德身上,饒是任我行自負算計深遠,也是沒有想到裴文德會有此舉,在他看來,裴文德插入自己和令狐衝比鬥當中,多半也是看上了這本神功秘笈又怎麼想到他居然當眾把這個秘密宣揚了出去。
他不甚清楚華山派同這《葵花寶典》有何淵源,但單看這些華山弟子反應就知其中必有緣故,明白就算令狐衝答應,隻怕這些人也是不會助自己反攻黑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