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陸昌平仿佛終於心安了一般,這才輕聲答道:“屬下聽聞今日太子被陛下重罰,一路跑回東宮,而後皇後娘娘去看他,太子……拒之不見。”
這件事。
秦國公也知道。
不僅如此,他還親自去東宮探過太子。
可惜。
他同樣被人拒之不見。
想到午間那副情景,秦國公的眉頭鎖得就更為厲害了,“元祐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他也不想想,我和他母後都是為了他好。”
“殿下不是死心眼,而是他心裏根本就沒您這個舅舅。”陸昌平不顧秦國公霎時變得難看的臉色,繼續道:“當初如此,以後更是如此,國公爺,今日殿下對您的態度便能知曉。”
“即便日後太子真的登基,若知曉此事,必然也會秉公處理,絕對不會留情。”
“他敢!”
秦國公大聲斥道,可他聲音越是響亮,心裏便越虛,嘴唇蠕動半響,也隻能出一句,“還有皇後,她是我妹妹,難不成還能看著我們秦家倒不成?”
陸昌平默默道:“皇後和太子經此一事,恐怕也已經離心了。”
看著在燭火下,臉色越來越白的秦國公,陸昌平垂下眼簾,又過了許久才緩緩而言,“國公爺,與其受製於人,不如改朝換代,屬下可聽,太子妃已經有身孕了。”
……
而此時的都督府。
陸重淵和蕭知剛用完晚膳,這會正坐在屋裏,剛了一會話,如意便進來回話,“五爺,夫人,慶俞來了,是有事要。”
“讓他進來吧。”蕭知一邊吩咐,一邊從陸重淵的懷裏坐了起來,看到自己身上有些亂的衣裳,還嗔怪似的瞪了人一眼。
把自己收拾好。
又過了一會。
慶俞便進來了。
陸重淵毫不避諱的握著蕭知的手,見人進來也隻是淡淡道:“什麼事?”
慶俞低著頭,回道:“五爺,那支箭背後的主人已經查到了。”
這件事。
蕭知比陸重淵還要緊張,一聽這事,連忙問道:“是誰?”
慶俞垂著眼,聲音沉了一些,“是秦國公。”
“什麼?”
蕭知愣愣,半響才答:“怎麼會是他?”
陸重淵早些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對於這個結果倒是並不意外,這會仍舊握著蕭知的手,輕輕拍了一拍,以示安撫,等人情緒逐漸平靜下來,才看向慶俞問道:“還有別的消息沒?”
“底下人查到秦國公身邊應該有個謀士,您的事,夏國的事,恐怕都與那人脫不了幹係。”
“隻可惜……”
慶俞麵露難堪,聲音也低了些,“那人掩藏的很好,我們暫時還未查到。”
陸重淵這才皺了眉,不過也就一瞬,便又恢複如常,“繼續去查。”
“是。”
等到慶俞退下。
陸重淵看著臉色發白的蕭知,有些心疼的把人攬在懷裏,柔聲寬慰道:“別擔心。”
“可是……”
蕭知還是擔心,那人當初能派人隱藏在陸重淵的身邊,犯下這樣的毒計,害他受傷,要是知曉他如今好了,會不會……
“別怕,他現在自己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哪有時間理會我?”陸重淵笑笑,語氣輕蔑,“何況秦遂那個老東西,我還沒放在眼裏。”
相較秦遂,他倒是更想知道秦遂的那個謀士是誰。
他跟秦遂無冤無仇。
秦遂犯不著對他下手才是。
看來……
他低頭沉吟,這個謀士的身份是應該好好查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