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隻在發呆時才屬於自己,卻也最不實用。
晚上,朱德福拿著一張扣分通知單,進了教室。
他道:“說幾個事。第一個,衛生問題。包括宿舍、教室,特別是宿舍,前期女生在6樓,樓層比較高,我去的也比較少,政教處去的也比較少,結果堆積成什麼程度?被子都不疊!政教處都不知道該怎麼扣分了,按照扣分標準,一個普通宿舍如果不標準也就扣一兩分,扣五分屬於嚴重髒亂差。女生一個宿舍居然扣到五十多分,而且還沒扣完,扣到政教處都不敢扣了,就給我打電話,‘你快回來看看你們宿舍吧,扣不了了。’準確的說就是611宿舍。以後7個宿舍,4個男生宿舍三個女生宿舍,哪個宿舍扣分,相關責任人打掃不好——床上髒亂不是值日生的事。很簡單,我就領著你把7個宿舍都打掃一遍,打掃一整天,我就不信打掃不幹淨。高三了,一兩節課不上不是問題,一套練習題下去,補回兩節課不是問題。高三老師最好教了,教不教都不要緊,全靠自覺。我就領著你們把7個宿舍打掃一遍,包括男生廁所和女生洗手間,地麵髒的趴在上麵該擦擦,該刮刮。以後我們政策不變,打掃不幹淨,先讓你把7個宿舍打掃一遍再說。放心,隻要是我領著,女生進男生宿舍,男生進女生宿舍,什麼事都沒有。不檢查就沒個死數。到時我就拿著軍訓的衛生要求列表,整整一張A4紙,一條一條的讓你打掃,也讓別人一回宿舍就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第二個是時間問題。不願上的同學就走,你能決定你上不上,但隻要你還在這裏,你的作息時間就不能動。今早上有這麼幾個同學遲到或沒來,張偉宏遲到,張小磊沒來,張麗雪遲到,李鳳鳳——這個退學了不算,你也可以選擇退學。你們這幾個人以後擦黑板包到下個星期,或者退學就沒事了。就在我那裏的紙上寫滿兩行字,印個章,留個日子,搞定,什麼煩心事都不再有,過上你喜歡的無拘無束的自在人生。從明天開始值日生就不用打掃黑板了,黑板部分當然也包括講台課桌。”
宋歡歡道:“那我們組就剩兩個人了。”
朱德福道:“不要緊,你們值日是星期天,星期天不檢查。當時我早就考慮到你們這一組差生會不穩定,所以才特地安排你們的星期天。都到了高三了,還要專門強調這個,這就是素質低下的表現。這麼多年也是頭一次一個班主任拿出一節課的時間作為一個專題給你們講。昨天我和我的對象吃飯,她就說‘現在的大學生一茬不如一茬,怪不得你整天說現在的學生不行,研究生的素質還不如以前的一個中專生。’當然不如,以前班裏一流的學生才能去個中專,你們現在這高三學生整天讓班主任在講台上講衛生,這正常嗎?都給我把尾巴夾緊點,期中考試的時間是下周一,還剩幾天不用我說,剩下幾天主要就是拉練講題。以前講題提到你個人問題隻是想讓你明白,不是讓你難堪,以後就要明白自己該怎麼學怎麼做,抓住拉練的機會,成績就能提升一大塊。各科以前複習的不多,怎麼運用好拉練是最低級,也是最有用的方法,講過去的題你要會做,最高目標是查漏補缺。好,就這麼多,這些人跟我出來。”
晚上回宿舍後,210的幾人也都沒和李朋說話,就連李振分了每人一根火腿腸也故意漏掉了他,為了避免李朋主動搭話,幾人當晚也都沒有閑聊,洗漱完便早早的躺下了。隻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罷了。
熄燈之後,李朋問道:“婁曉豐,你們早上一般幾點起床?”
婁曉豐道:“五點十分多點。”
李朋道:“那你起床喊我一下。”
婁曉豐道:“行。”
李朋點點頭,將手表的鬧鍾調到了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