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別樣情懷(1 / 2)

喬翎惜一覺醒來神清氣爽,一夜無夢睡到天亮。

她起先沒在意,第二天醒來依然如此,想想突然感到哪裏不對。

她睡眠淺,稍有動靜就醒,安神之類的藥喝過不少,沒多大用處,她來書院就停了藥,平白無故睡得沉......

她摸摸手腕,這兩天連手腕都感覺痛楚減弱,書院的藥泥藥方沒改,效果沒那麼神速。

第三晚,她故意佯裝睡著,等到快三更,她真扛不住眼皮一沉睡了。

早起,她盯著裹了藥泥的手腕,藥泥沒完全幹透,似有似無一縷奇特香味。

不會是蔚藍和幾許,幫她換藥光明正大,何必趁她熟睡。而且藥泥味會殘留在手,她沒聞見兩人手上有藥,同住一起不會不留下蛛絲馬跡。

那......是鬼怪嗎?翎惜神思不定,她既然能死而複生,時光扭轉回到少時,那鬼怪一說也許真可信。

不過,世間哪有鬼怪心好到替她換藥?

想到這兒,翎惜心覺好笑。

“咦?”宋蔚藍輕呼,指著窗棱邊,“這是什麼?”

窗棱邊落有一朵紫色小花,脫離根莖,花瓣失去水分,枯萎發蔫,仔細辨認,花瓣圖案混雜黃或紅色斑紋,乍一看似個鬼臉。

秦幾許湊來瞧瞧,又招呼翎惜,“過來看看。”

“不是名貴的花品。”秦幾許肯定說,她喜歡養花,對花品種頗有研究。

鬼臉花,喬翎惜認識,的確不是名貴花品,一般生長野外,耐寒、喜涼爽,開花受光照影響較大。

她曾在君眉山看過,因為花朵詭異,並不受人喜歡,不過它有藥用價值,清熱解毒,散瘀、止咳、解無名腫毒。

“我沒見過書院有種這花的,奇怪呢?怎麼跑到我們窗下。”宋蔚藍說著拿起花瓣要扔。

喬翎惜搶先一步拿過,放在鼻下嗅嗅,似曾相識的味道,好像......

對,和她手腕藥泥裏摻入的香味相同。

“翎惜,上早課了,走吧。”秦幾許招呼。

“喂,走啦!”宋蔚藍見她又陷入沉思,上前拍拍她肩膀,“快呀,蕭老師的早課。”說著貼心的幫喬翎惜拿書袋。

秦幾許走在前麵,早課前她先幫蔚藍和翎惜擦書桌,宋蔚藍跟翎惜一起。

“你書袋裝什麼了,這麼沉?”宋蔚藍提著晃幾下。

“除了書還有什麼。”喬翎惜隨口回答,突然想到蕭北辰的書被她裝在裏麵,連忙說,“我自己來拿好了。”

宋蔚藍倒不介意,擺擺手道:“我來吧,你別再傷了右手。”

喬翎惜笑笑,心裏記掛事,一時沒出聲。

宋蔚藍生性活潑,走著走著抬頭看遠處天空盤旋紙鳶,興奮地直喊喬翎惜去看。

“這天氣最適合放紙鳶了。”宋蔚藍心生向往,轉而歎息,“可惜我不會做。”

“我會,你喜歡什麼式樣的?”喬翎惜握拳試試,手腕痛感非常小,看來傷勢愈合不錯。

宋蔚藍眼珠一亮,“什麼式樣都成!”

“行呀,做好了過幾天就去放。”喬翎惜一口答應。

宋蔚藍心情特別好,早課開始前,她特意和秦幾許說了下。

三人言談間,聶新和俞拂曉距離不遠,眼光不時飄來這邊,宋蔚藍努努嘴,沒好氣說:“又不知想什麼壞心思,看著討厭。”

秦幾許也偏過頭看了看,轉過身她沒說什麼,慢慢挪回自己位置。正好上課鍾聲響起,大家都沒在意,各自坐下。

蕭北辰一如既往講課,喬翎惜注意到他空手而來。

蕭南星說,蕭北辰其實很可憐,才會個性變的冷漠古怪。喬翎惜想,喬家幾代不過數人,明裏暗裏的紛爭從沒少過,皇室宗族其實更好不到哪去。

轉念想到姑姑喬韋茹,翎惜入書院讀書不過隻有一年光景,等到明年及笄,她如果想不到好辦法阻止自己進宮,恐怕將來宮中歲月她得拚上身家性命,才能保護喬家。

翎惜暗暗歎息,越發覺得要珍惜得來不易的這段時光。

說到底,誰又能輕鬆過每一天。

她心裏百轉千回,卻料在他人眼中卻是另一番別樣想法。

聶新目光久久隨她而動,他發現喬翎惜目光不時凝向講台上的蕭北辰。

喬翎惜有雙清亮的眸子,看他時淡淡的甚至涼涼的,整個書院她對蕭南星非常好,那時她的眼睛總帶笑意。

然而她看蕭北辰時,清亮眸子有一抹別樣情懷,聶新說不出到底是什麼,總是他看了心裏不舒服。

那道目光蘊含的意義,宛若一條線,將聶新清楚劃出界限。

——你在線外,遠遠的不能靠近喬翎惜。

然而蕭北辰卻......

他是個不被重視的皇子,身有殘缺,麵容有損,他卻在喬翎惜視線中,那麼近那麼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