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最離奇的地方。”老季擦擦眼淚,“季潤澤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隱藏病症。他死的時候看起非常痛苦,卻沒有任何外傷,死之前一直在撓牆,法醫的鑒定竟然是「主動停止呼吸致死」。”
“憋氣憋死的?”霍洪有些詫異。
“我知道這不符合生物學,一時半會兒也很難解釋清楚,可他如果是主動停止呼吸,又為什麼在拚命的掙紮,缺氧昏迷後腦幹卻沒有啟動不需要意識參與的呼吸係統。這太奇怪了。”
“恐怕是他在昆侖山勘察「根源」的時候,看到了某些人類不應該看到的東西。”霍洪冷靜的推斷道。
“他有在字裏行間透露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嗎?哪怕是瘋言瘋語,也是根據相關記憶而組成的詞句。”
“還真有。”老季從懷裏掏出一個筆記本,“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幫的上忙。在他接受精神治療的時候,我特地留意了他的囈語中出現最頻繁的幾個詞。”
霍洪接過筆記本,草草掃了一眼。
「仙境」,「真實」,「光暈」,「巨人」,「朝拜」以及一些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用的形容詞和動詞。
“按照我的推斷,也許是季潤澤在昆侖山巔進入到了某種異常的空間,然後見到了什麼非常巨大的生物當然也可能是幻象所致。”
霍洪合上筆記本,默許了老季的推斷。
“昆侖山修真界的「根源」就在那裏。”
“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去昆侖山?”
“總會去的。無論藏在那裏的是什麼,我定會親手將修真界的「根源」斷送。”
但在這之前,霍洪必須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麵。
那就是三周以後的「重麟幻」。
陳欣醒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醫院裏昏迷了多久。可能一,也可能是一周。
夢魘中的低語縈繞在耳畔。她不知道那段話語到底在向她訴著什麼,她甚至都無法模仿那沉悶的低語哪怕一個音節。
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分不清墜落還是上升。分不清是吞下還是排出,分不清是恩賜還是詛咒。
她很煩躁。斷斷續續的記憶讓她一頭霧水,不斷的醒來又昏迷,這些來她哪個晚上睡過一次好覺,低燒般的頭昏腦熱。
病房外傳來一陣騷動。她聽的很清楚:叫罵聲,打鬥聲,哭聲,重物翻倒聲在這嘈雜而混沌的聲音中,罵的最凶的聲音她卻無比熟悉。
“爸爸”她喃喃道。
隨著罵聲越來越近,病房的門被一腳踹開,蓬頭垢麵的父親衝進病房,半句話沒,上來就給了陳欣一個響亮的耳光!
“孽畜!”他雙眼血紅的指著被打懵的陳欣怒罵道,“老實交代,我和你媽不在家的這幾你跟哪個混子鬼混去了!”
“閨女誒!我的大閨女喲!”母親哭哭啼啼的跟在父親背後,一句話都不出來。
陳欣隻覺得委屈又難過,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還是第一次被父親這麼訓斥過。
“醫生。”她委屈的看向跟進來的醫生,“我到底怎麼了啊?”
醫生表情尷尬,不停地聳肩。。
“你怎麼了?你自己造的孽你還不清楚嗎!”父親指著她的肚子吼道。
“你肚子裏的雜種是哪個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