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光線之下,是哪女子若無其事的臉,似乎從始至終都沒有將任何事物放在眼中,更別說一個他,莫宴忽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感覺到一種欺騙,從始至終,這個女子都沒有對任何事情上心,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以為她對自己的感覺是不一樣的,真是可笑啊,他堂堂十裏山頭之主,卻為了這樣一個女子而患得患失!
可是啊,真的喜歡啊,那又有什麼辦法呢?莫宴終究還是鼓起勇氣抬起頭來,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這一刻竟連聲音都在顫抖。“為何是錢將軍送你回去,你是我抓來的,理應由我送你回去。”
“那麼錢枉呢?”盧語蓉總覺得這兩兄妹是想將錢枉留下來,她做了一顆棋子,錢枉便可以金蟬脫殼的留下來,他們三個從此又快樂的生活在這黑山頭之上,而她還是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怎麼可以這樣?
“錢枉……錢枉……”莫宴說不下去了,他不明白這個女子為何總要扯到錢枉,從前也沒有發現她對錢枉這樣關注呢,還是說她本就對錢枉芳心暗許,知道自己是劫走她的,故意縱容,讓錢枉拚死拚活的來就她?女孩子都是喜歡這樣的英雄救美的,難道她也是這樣?
“錢枉也會去麼?”
在那男子臉上看到了這樣失落的表情盧語蓉承認自己是不忍心的,可是一想到這個男子綁架了她利用了她這件事她還是硬著心腸逼問了。
莫宴不明白為何盧語蓉句句話離不開錢枉,心中一疼,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望著女子的眼睛道,“錢枉,不回去。”
“為何?他若不回去我自然也不會回去。”盧語蓉斬釘截鐵的說著,目光看向莫宴,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神情。
莫宴挫敗的低下了頭,望著自己的腳尖,遲疑了很久終究還是問道,“為何一定要扯上錢枉呢,這件事情,本就與他沒有半點關係,是我將你從皇宮劫出來的,我願意承擔這一切的後果,所以送你回去這樣的事情還是由我來吧。”
莫宴的話讓盧語蓉覺得好笑,這一切的事情明明就是因錢枉而起,他倒好了,說和錢枉都沒有關係。這後果他承擔,他怎麼承擔,難道她不知道她父皇對他是恨之入骨的嗎,他若是真的將他送回皇宮,勢必會被碎屍萬段的,她可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誰說錢枉和這事情沒有關係了,首先,武狀元比武是他甘願去的,其次他也沒有拒絕我父親的求親,再次他也領兵來救我了……”說到這裏盧語蓉笑了一笑,燈光下這女子的笑容帶了三分詭異五分莫測,讓莫宴心驚膽寒的,而她說出來的話也果真是讓莫宴心驚膽寒的。她道,“本公主倒是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你什麼事情,這都是我與未來夫君之間的事,他如今不喜歡我,我可以改變,直到他喜歡我為止。這些因為我們兩個而發生的事情,我隻能和你說聲抱歉了。”
莫宴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女子,沒有想到一向溫和的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從前文靜善良的她去了哪裏了,為何變成了這樣猙獰的樣子,還是說她從來就是這樣的。太過絕望讓他幾乎不敢相信這事實,可麵前的女子卻真真切切的說出了這一番話。莫宴隻能裝作聽不到,看著女子一字一句的道,“你方才說什麼??”
這樣的話本是盧語蓉為了氣莫宴才說出來的,倒沒有想要一說再說,可莫宴偏偏就是個不信邪的主兒,要一問再問。盧語蓉也不知如何是好了,隻是支支吾吾的道,“你叫我再說我就要再說啊,本公主為何要這樣聽話!”
完全是個小女子的心性,莫宴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這笑聲停在盧語蓉耳朵裏卻不是那麼舒服了,她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笑可笑之人,可笑之事。你連自己為何要說出這樣一番話都不知道,難道不可笑麼?”
“真正可笑的是你吧!”盧語蓉不知道自己為何就被激怒了,大概是聽到這男子若無其事的笑吧,他從來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是多麼正是和重要的,他也永遠不會明白,在那個時候他出現在她的生命裏講她帶走,無疑就是將她帶離火坑,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想讓你將我送回去,這是我和錢枉之間的事情,他喜歡與不喜歡那也是他的事情。”
“那麼你呢,你喜歡麼,喜歡他麼?”莫宴不笑了,隻是靜靜的看著麵前的女子,目光悲傷而絕望,似乎想從女子的臉上看到哪怕一絲的憐憫。
女子的反應還是淡淡的,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隻要錢枉送我離去,除非你將我殺了,否則我不會改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