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好,你暫時不能暴露了目標,不然對我方很不利。”莫宴坐在上手的位置上,一麵摸著手上的碧玉扳指一麵淡淡的說著。
碧玉扳指那是黑山頭流傳下來的類似傳家寶之類的物件,當年莫榮財的手上就是帶著這個,後來莫榮財死了,這扳指自然就傳到了莫宴的手裏。碧玉扳指就是黑山頭頭頭的象征,是黑山頭老大的身份證明。莫宴平時很少戴在手上,今日怕是為了和錢枉會麵才特地帶上了他,他約莫想著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兄弟多少頁會有些變化,想著錢枉可以通過當年的這枚扳指認出他來,可是他卻不知道便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和當年一樣溫和如玉,使得錢枉覺得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莫過於他,這樣的人物又怎麼會認不出來呢,他真是多慮了呢。
這樣想著,錢枉不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莫宴奇怪的看著錢枉,看著他臉上那詭異的笑容不禁愣了愣。
“額,沒,沒什麼……”錢枉慌忙的收斂起笑容,一本正經的坐在椅子上,這可笑壞了一邊的雷之語。“哈哈哈,哥哥,你是不知道啊,錢哥哥很久之前就一直想要你手上的那枚扳指呢!”
“倒還真有這麼回事。”莫宴也笑了起來,想起小時候,這少年每日都盯著他父親手裏的扳指,這少年平素裏總是很少說話,可是被酒灌醉了就會說些酒話。有一次喝的實在高了就說出了想要債主手裏的那枚扳指雲雲,這可將兄妹兩人笑傻了,一直笑到了今天。錢枉被雷之語這麼一說,臉都紅了,忙否認到。“哪裏哪裏,我早就不想要這什麼扳指了,我不過是在想著莫宴大哥從前不喜歡帶著這扳指,今天怎麼的……”
“你以為我是為了和你會麵才故意戴上的,怕您不認得我?”
“額……”竟然一猜就中了,錢枉委實沒有想到。“難道不是麼?”
“當然不是啦!”開口的是雷之語,隻見她幾步從自己的椅子上跨過來,在錢枉身邊坐下,將腦袋伸過來,很近很近的對錢枉道,“其實啊,從你離開了之後哥哥便將這枚戒指戴在手上了,因為哥哥說我們的親人都一個個的離開了,如今隻剩下我們兄妹倆,他覺得很孤寂,隻有將扳指戴在手上才覺得父親大人一直都在他身邊,沒有離開。”
“原來……是這樣啊……”錢枉不禁看向了莫宴。這個少年一直是他的榜樣,在遇到這少年之前他從來沒有將任何同輩的男子放在眼裏過,良好的出身和後天的素養讓他覺得自己便是這世上少有的好少年,以至於他將自己看的太重,將別人看的太輕了。直到有一天他終於家破人亡了,被這個男子的父親所救,見到了這個少年,他才知道這世上原來不是沒有人比自己更好,這少年身上哪種溫和如玉的氣質讓她不得不佩服,他一直覺得土匪就該是蠻橫的無理的粗暴的,是這個少年讓他完全的改變了這種看法。一個強盜能從骨子裏偷出來一種溫和如玉的氣質,這隻能說明有的人真的是上天的眷顧。可是今天他才發現這個年輕人原來也不是他神一樣的,他原來也是會悲傷會難過會害怕孤獨的。
“怎麼又這樣看著我?”莫宴受不了錢枉那種似同情又似可憐的目光,淡淡一笑問道。他手中雖然還是淺淺的握著那枚扳指,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已經淡定從容多了,似乎剛剛那個黯然神傷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錢枉愣了一下,才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笑道。“嘿嘿,許久沒有見到莫宴大哥了,連多看幾眼都不行麼?”
“你許久沒有見到的,想多看的人並不是我吧。”莫宴絲毫沒有考慮過要給錢枉和雷之語麵子,一語就說破了兩人的小心思。
錢枉臉紅了,一句話怎麼也說不上來,倒是雷之語牙尖嘴利的嗆口道,“哥哥哪有你這樣說話的,錢枉哥哥也沒有多看我啊,你這就不許了麼,前些日子是誰和五公主躲在一起,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不理了的?”
莫宴一愣,有些窘迫的別過臉,裝蒜道,“有麼,為兄怎麼沒有記得了,還有哪裏有什麼五公主,當著欽差大人的麵可不要亂說話哦!”
兩兄妹你一言我一語中錢枉總算記得了一件大事,當下正色道,“哥哥妹妹們,我們還是先說正事要緊。看這樣子馬上就到三更天了,我得再這之前回去,省得被人發現了。”
“嗯,談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