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雷之語一早就知道自己不久之後會見到錢枉,可是真正見到他的時候雷之語還是覺得在夢裏一般,哪種不確定和感傷讓她整個心都輕輕的顫抖,一向自詡堅強的她也不禁哭了起來。
錢枉看著麵前的女子,這個女子是他一直想念著的那個女子,好在歲月仁慈,她還是當年的模樣,想到這裏錢枉將懷中女子摟的更緊了。“之語,之語……”
隻是不停的喚著女子的名字,錢枉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想的什麼。
“錢哥哥,你可真是沒良心呢,那年走了之後這麼久也不來看人家,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想人家的麼?”山上的爺們隻見過雷之語衝鋒陷陣的樣子,哪裏知道這個女子原來也是有這樣嬌嗔的一麵的,當下又是吃驚又是好笑,有的人甚至已經笑了出來。
這笑聲傳到雷之語耳朵裏可了不得了,當下眉頭一皺,不高興了。“是誰在那裏笑?給本大王滾出來!”
笑聲頓時停住了,但是病沒有人站出來,那些爺們兒都知道這二小姐的脾氣,雖說也不會真的對他們怎樣,可是這些爺們兒向來尊崇好男不跟女鬥的法則,何況這二小姐可是頭頭的掌中寶啊,要是真的得罪了,頭兒也會不高興的。
“怎麼都不做聲了,剛剛不是笑得很歡樂的麼?”
回答雷之語的依舊是安靜,倒是一邊的錢枉笑了起來。這一笑將之前的柔情蜜意全部笑沒了。“哎呀呀,都這麼多年的,之語還是當年的火爆脾氣啊,之語可知道就是因為你這樣的火爆脾氣,我才遲遲不敢現身啊,你敢保證我回來之後你不會懲罰我之類的?”
錢枉這話時笑著說的,當然也是開玩笑的,可雷之語的最立刻扁了起來,哪裏還是剛才發威的二小姐,分明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錢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你怎麼可以覺得我也會懲罰你呢?”
“額……”錢枉愣了一下,看著雷之語要哭要哭的表情有些慌了手腳了,要知道在哄小孩子這方麵他向來就不行的,更別說麵前這個人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之語,我,你……其實……”
“其實什麼?其實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可知道你在我心中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呀,我對他們生氣,懲罰他們,那是因為他們是我的手下,對於你,我怎麼舍得呢,我怎麼舍得懲罰你呢?”
雷之語是強盜,從小就在男人堆裏長大,她的父親隻教會她強大霸道,卻沒有告訴他溫和淑女,至於她那個外界傳言溫文如玉的哥哥,那似乎是天生的,哥哥天生會那樣子,但他沒有做過女子,自然也不知道女子溫和該是何種模樣。山上的土匪都習慣了雷之語這個樣子,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他們沒有見過什麼女子。似乎有一天忽然到了山下,看到其他的女子他們才會恍然,原來女子也會這樣的啊,原來不是每個女子都那樣霸道潑辣的啊,原來不是每個女子都那樣好看的啊。這就好比錢枉,他年幼的時候記憶已經很模糊了,記事起見到的女子就隻有雷之語了,這樣在他的心海裏一直印刻著的就是這個女子,以至於後來他到了將軍府,見到所有的女子都不是那個樣子了。
在他心中他認為的女子就該是雷之語那個樣子,嬉笑怒罵,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許是這樣的形象印刻在腦海太深了,所以他對於其他女子再也不會心動,哪怕天山國奉若神明的盧語蓉。
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剛好也喜歡我。錢枉此刻就是這樣的。他每時每刻都想念的雷之語原來也是這樣思念他的,這種感情經過了這麼多年依舊沒有改變,這讓他很是感慨,當下將雷之語摟的更緊了。可或許是這麼多年在沒有表露心跡的原因,這一刻他竟也不知道如何來表達自己心中的念想和感動了,隻是一遍一遍的喚著雷之語的名字。“之語,之語,之語……”
“你們兩個還是適可而止吧。”莫宴終於還是看不下去這一幕了,輕咳了兩聲,站到兩人麵前。
錢枉這才從神思中緩過神來,輕輕的將雷之語推開自己的懷抱,揉著她的頭發道。“之語,我們的事情稍後再說,眼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雷之語自然之道是什麼事情的。當下也不再兒女情長,一抹眼淚道,“嗯哪,說得對,我們這就進屋去合計合計。”
三個人於是一前一後的進了屋,手下的嘍囉在門口把守著。
室內的燈光很亮,可以清楚的看到每個人的表情,雷之語貪戀的將目光落在錢枉的臉上,看著這張她日思夜想的臉,一直以為再也見不到了的臉。錢枉不經意的抬頭,正好對上雷之語的目光,當下一愣,而後衝雷之語微微一笑。開口,話卻是對兄妹兩人說的。“莫宴大哥,之語妹妹,我這次是避開了我的兩個先鋒單獨來見你們的,所以不能久留,有什麼話我們還是長話短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