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心驀地一軟,季佑塵說的很有道理。兩個性格相似的人,若針尖對麥芒,再深的情,也禁不住時間的磨礪。
何況季佑塵已經追到了法國,他收斂鋒芒追隨在她身後,她偶爾退一步,並不丟臉啊!
林可輕輕的點點頭:“我退一步。”
風輕輕的拂過,將林可額前的碧發吹起。濃鬱的薰衣草香,隨著風兒的吹拂湧進鼻翼。
暖暖的陽光灑落在薰衣草田,將深情對視的二人包裹在光暈裏。
季佑塵褐色的眼眸,湧動著驚喜之色。他俯身,吻了林可。
然而下一秒,林可驚慌的推開季佑塵,慌亂的說:“完了完了。”
季佑塵訝異的挑了挑眉,略一沉思,便猜到了林可的完了完了是什麼意思。“不用慌,文森和宋璐,不是我父母,是我請來的演員。”
林可聽說,大大的鬆了口氣。
和季佑塵對視的那個瞬間,她的腦海就浮現出這個念頭。她在腦海回憶了一番,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
她垂了垂季佑塵的肩膀,嬌嗔著說:“你也真是的,要博取我原諒有很多種機會,何必花費這麼多錢,把古堡租下來。”
季佑塵眸底閃爍著星碎的笑意:“古堡是我家的產業。”
林可質疑:“文森和宋璐,真的不是你父母?”
季佑塵搖頭否決:“你現在頂著林瑾的身體,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又是你在帝都的身體,到時候我該怎麼和他們解釋這件事?”
林可想想也對,就不再糾結這件事。
本來是打算晚點原諒季佑塵,既然事態的發展讓她和季佑塵言歸於好,那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為了甩掉杜墨過二人世界,季佑塵讓文森帶杜墨去逛他家名下的產業,他則帶著林可去埃菲爾鐵塔等有名的景點。
旅遊對林可來講吸引力不大,重要的是和季佑塵在一起,心情就會莫名的愉悅。
按照杜原的安排,林可和杜墨要在法國玩三天。
這三天來,杜墨一直跟著文森考場市場,還讓文森和杜原聯係。
杜原想不到林可他們會有這樣的機遇,他本來想親自去法國和文森見麵,但季佑塵並沒有回林氏集團。他怕他這一走,季佑塵趁機而入,把他好不容易穩定的情勢又攪亂,便叫文森來中國。
得到文森的答應之後,杜原喜不自禁,好生給杜墨描繪了一副藍圖。
杜墨自然也是很高興的,女人和事業,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業更重要。所以他根本無暇顧及林可,不知道林可此時和季佑塵打的火熱,也不知道他中了季佑塵的圈套。
林可和季佑塵走遍了巴黎的每一個大街小巷,他們喝一杯飲料,下雨打一把傘,買衣服,買化妝品,給她化妝。
除了最後一道防線,該做的事他們全都做了。
三天在幸福甜蜜的時光中,眨眼就過了。
按季佑塵的意思,他希望林可多在法國呆幾天。沒有外力的幹擾,他們相處的很甜蜜。
林可雖然也想在法國多留幾天,她和陸宸打過電話。萬泉雖然已經被控製,或許是出於已經過去的案子,不管是他自己坐的牢還是其他人帶坐,已經是過去式,他不想再提。
雖然陸宸拿萬泉的家人為威脅的籌碼,萬泉不為所動。
而且事情已經發生在十幾年前,還結了案。肇事司機不肯承認是受人指使,他們手裏掌握的證據就那麼一點點,不足以送杜原進監獄。
此路行不通,就要想出另一條打壓杜原的法子。
杜原在林氏集團那麼多年,身上不一定幹淨。她已經和袁秀通過電話,讓她套出杜原的話,看杜原是否有貪,汙的行為。
有這麼多事情需要處理,和季佑塵一起旅遊的日子多不勝數,不急於這幾天。
次日早上,林可和杜墨揮手和文森宋璐告別,坐著格林的車前往巴黎的飛機場。
自然,林可要走,季佑塵也一定會跟著離開。
他們預定的還是三個人一排的位置,林可照舊坐在中間的位置,杜墨坐在靠窗的位置,季佑塵依舊戴著鴨舌帽,黑框眼睛把臉都遮住。
兩個人時不時的眉目傳情,把杜墨當傻子戲弄。
飛機是在晚上淩晨到達的樊城,袁秀和杜原親自來接機。
未防被杜原認出季佑塵,季佑塵後林可一步走出出機口。
杜原對杜墨的表現讚許有加,見林可眉眼含笑,誤以為杜墨和林可的感情飛速進展,心裏更是無比開心。
袁秀慢慢的靠近林可,奉承的說:“小瑾,你和杜墨去法國玩的高不高興啊。”
林可斜眼看了袁秀一眼,見她手臂微微抬起,似有拉住她手的意思,便將手臂往袁秀那邊伸過去,仿佛因為和杜墨出去旅遊,看袁秀也順眼似得說:“和杜哥哥一起出國旅遊,心情哪裏能不愉快呢。”
袁秀悄悄的用手指在林可手掌心寫了幾個字,一邊寫一邊說:“看你滿麵春風的樣子,就知道你們不虛此行。”
話鋒一轉,頗有幾分埋怨:“老公啊,你看小瑾和杜墨,出去旅遊一次甜甜蜜蜜的。你什麼時候陪人家出國旅遊啊。”
林可感覺出了袁秀在她手掌心寫的是“已經搞定”,眼睛一亮。又及時的把喜悅掩住,嘲諷的說:“既然從我樣子就看出我心情如何,又何必問我,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袁秀臉色一僵,惱火的說:“老公,你看她說的什麼話。”
杜原本想回答袁秀的話,被林可搶在前頭,隻好安慰袁秀:“小瑾比你小,性格又直,你該多多多包容她才對。”
袁秀怒哼一聲,撇過頭不理林可。
林可暗笑,袁秀的演技真是杠杠的。
回到杜家之後,坐了一天的飛機,林可確實有些疲勞了。她把行禮放進衣櫥,洗了個澡倒床就睡。
第二天早上,林可被敲門聲驚醒。她惱火的問:“誰啊。”
門外傳來阿姨的聲音:“袁秀說要出逛街,讓你起來陪她一起去。”
林可應了一聲:“知道了,讓她稍等片刻。”
她起床穿衣服,袁秀叫她肯定不是逛街。昨晚上因為不方便,袁秀在她手上隻寫了已經搞定。既然已經搞定,那麼袁秀肯定是要帶她去能證明杜原貪,汙的人。
簡單的洗漱過後,林可下樓。
袁秀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到林可素麵朝天,冷冷的嘲諷幾聲:“身為女明星,你竟然連妝都不畫就出門。”
林可知道袁秀是故意嘲諷她給阿姨聽,不客氣的說:“要不是看在杜伯伯的麵子上,你以為我會陪你這種小角色去逛街?”
袁秀惱怒的站了起來,站在一邊的阿姨冷冷的說:“凡事都要適可而止,小瑾說的沒錯。她不僅是林氏集團的千金,還是大明星。反觀你,除了會誘惑男人,什麼都不會。”
袁秀是真的生氣了,她早就看阿姨不順眼,卻又對阿姨無可奈何。她怒哼一聲,拎著包踩著高跟鞋往車庫走。
林可一陣汗顏,怪不得袁秀會選擇背叛杜原。晚上要服侍一個老男人,白天還要受阿姨的奚落。女人隻有把金錢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裏,才可以決定自己的命運。
她急忙追了出去,看著袁秀把車門關的震天響,坐進車裏,好言安慰:“和一個老太太一般見識做什麼,等你扳倒杜原,樹倒猢猻散,她還怎麼得意的起來。”
袁秀想想也對,她已經找到了當初在林氏集團上班的財務。那個女人叫李雪,原來一直跟著杜原,應該說是杜原的三兒才對。
是她的出現,打敗了所有的情敵。
沒有杜原做靠山,李雪雖然也和其他的老板有往來,卻被原配抓到過好幾次,名聲已經臭了,日子過的很不舒服。
隻要林瑾肯出個五六十萬,李雪分分鍾出賣杜原。
把車停在左岸咖啡的停車場,林可跟著袁秀走了進去。
一名長相可愛,單手托腮略顯憔悴的女人,看到她們走進來,站了起來。
在路上的時候袁秀已經把李雪的基本情況告訴林可,既然是一個貪財的女人,五十萬解決不了,那就一百萬,肯定可以把杜原送進監獄。
杜原一倒,萬泉本來就不是正經人。陸宸和季佑塵同時施壓,讓萬泉一家人無事可做,沒有了生活的來源,她倒要看看,萬泉還能撐多久。
林可朝李雪伸出手,鬆開,優雅從容的坐下。
李雪怨恨的瞪了眼袁秀,當初杜原和她分手,隻給了十萬分手費,簡直就是打發要飯的。她一直心存怨恨。
想不到和杜原結婚的袁秀,竟然要她把杜原貪,汙林氏集團財務的事情說出來。
她窮的叮當響,更被一個瘋女人追殺,急需要錢擺平這事。
林可打量著李雪,從她的表情就知道她過的非常的不如意。並且李雪眼神閃躲,神情緊張,應該是被什麼人追殺吧。
省去沒必要的寒暄,林可直接開門見山:“說個價。”
袁秀很佩服的看向林可,有錢人家的千金,出手就是闊綽。
李雪也沒想到對方什麼都不說,就直接讓她開價。她咽了咽口水,遲疑的說:“一百萬……不,五百萬。”
林可嗤的一聲笑了,真是個貪心的人。舉證杜原,竟然要五百萬。她目光如炬:“五百萬一點問題都沒有,能讓杜原坐十年以上,我不僅給你五百萬,我還幫你解決煩憂。”
李雪眼睛一亮:“真的?”
林可好整以暇的往後靠了靠:“我從來不說假話。但是我要告訴你,如果你敢臨陣倒戈,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李雪被林可吃人的目光嚇得打了個寒顫,她揚起脖子迎視著林可的目光:“你放心,我不僅能幫你找出杜原貪汙的證據,我還知道十幾年前,杜原是兩起謀殺案的幕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