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淡定的解釋:“是這樣的,前幾天埃菲爾鐵塔被累劈了,目前還沒有修繕好。杜先生你放心,波香古堡是法國有名的古堡,去哪裏你一定不虛此行。”
杜墨怎麼就那麼不相信呢,但他不會法語,也隻好接受格林的安排。
用過早餐之後,因為巴黎前往波香古堡需要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們並沒有多做停留。
汽車行駛過巴黎的大街小巷,法國不愧是時尚之都,走到街上的女人和男人,穿著和長相都非常養眼。
上了高速,就沒有什麼可欣賞的了。
林可把頭轉向窗外,避免和杜墨交談。
杜墨有心和林可培養感情,一點點朝林可靠近。
林可皺起眉頭,聲音很是不悅:“離我遠一點。”
聽到林可冰冷的聲音,杜墨如遭雷擊。他狐疑的看了眼林可,明明是同一個人,怎麼性格好像又變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可沒有那麼多的心思放在杜墨的身上,和他出來旅遊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要是他還想對她動手動腳,完全就是自尋死路。
好在杜墨也比較識趣,他雖然有賊心,卻沒有賊膽。
汽車下了高速之後,行駛了大概十幾分鍾,來到了一條羊腸小道。
道路兩旁栽滿了梧桐,金黃色的樹葉片片從樹枝上飄落,在空中打著旋,緩緩的墜在地上。
格林從後視鏡裏看了看林可,笑著說:“波香古堡是私人古堡,從不對外開放。帶你們去參觀,是因為原定的埃菲爾鐵塔無法遊玩,我和朋友打電話求情,才對你們開放。古堡的主人據說來度假了,我們午飯和晚飯,都安排在古堡。”
杜墨受寵若驚,生意人最在乎的就是結交人脈。林氏集團雖是上市公司,畢竟是國內的公司。要是他此行和波香古堡的主人搭上關係,他在杜原的麵前就更加的有話語權。
想不到此行來法國,還有這樣的機遇。
林可深不以為然,她家雖然都是刑警,但她小姨啊,伯父叔叔和堂哥,全部都是商人。
而且她家在小姨她們家的公司都占,有股份,一個古堡而已,她家又不是買不起。
瞧杜墨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丟臉都丟到國外來了。
汽車駛到一座古老的大門前,輪子滾動的聲音,緊閉的大門打開,汽車駛進古堡裏,在一輛黑色的BMD旁邊停下。
林可打開車門下車,古堡很大,是法國很古老的那種城堡。從外觀上來看,裏麵應該有一百多個房間。
院子裏種滿了玫瑰,古堡的左側種著菊,花,風兒一吹,玫瑰的香味夾雜著菊,花的香味撲進鼻翼。
杜墨驚呼:“古堡的主人,一定非常有錢。”
格林笑著說:“杜先生沒有說錯,文森先生的企業遍布全世界,是世界排名前十的富人。”
林可也不由暗暗咂舌,林家財富雖雄厚,和世界上的有錢人比起來,那還是有些距離的。
一名穿著仆人衣裙的女子,從古堡裏走了出來,恭敬的朝林可說:“歡迎少夫人參觀波香古堡,少夫人裏麵請。”
少夫人?林可挑了挑眉,那個女人叫錯了吧,她第一次來法國,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少夫人。她連他們少主是誰都不知道。
杜墨也略覺不開心:“你這朋友是怎麼回事?怎麼喊我朋友少夫人?”
格林解釋:“艾倫中文不好,可能不是很明白少夫人什麼意思。”
林可釋然,這個法國佬真是,不知道什麼意思還亂叫。
他們跟著格林進入古堡,古堡裝修的富麗堂皇,裏麵的一景一物全都出自名家之手。
艾倫朝林可微微一笑:“少夫人,老爺和夫人在後花園欣賞玫瑰,您坐著喝茶,我這就去請老爺和夫人。”
林可想要糾正艾倫,少夫人不是可以隨便喊的。看到她往後花園走去,想想還是算了。一個稱呼而已,何必上綱上線。
又有一名穿著女仆裝的大概四十來歲的法國女人走了出來,她手裏端著茶壺,給他們各倒了一杯茶。
林可接過喝了一口,是上好的龍井茶。她把茶杯放在茶幾上,好笑的說:“法國人也喝龍井,看來我們的茶已經銷向了世界。”
杜墨跟著說:“國家強大,我們老百姓也跟著沾光。”
林可白了杜墨一眼。
很快艾倫回來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大概四十來歲的中國女人和一名輪廓深邃,長相英俊的法國男人。
林可打量著中年夫婦,她仿佛覺得他們有些眼熟,有點像……
季佑塵!
這對夫婦有幾分季佑塵的影子,但是不可能啊,這個男人是個法國人,怎麼可能是季佑塵的父親。
何況中法混血,季佑塵的輪廓雖然很深邃剛硬,完全不像個混血兒。
格林起身介紹:“這是文森先生和他的夫人宋璐女士,這是林瑾林女士。”
林可起身,朝文森夫婦伸出手:“見到你們很高興。”
宋璐溫柔如水的目光不加掩飾的打量著林可,身材嫋嫋,長的溫柔美麗。又從包裏拿出一張相片,相片中的女子長的美豔動人,眉宇間隱隱浮現著傲驕之色。
宋璐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快坐,不要客氣。”
林可被宋璐看的很不舒服,這種目光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但她和宋璐初次見麵,應該是她多心了。
宋璐優雅的在林可對麵坐下,聲音溫柔似水:“小瑾啊,你真是個漂亮的女孩。”
林可點點頭,毫不謙虛的說:“我是挺好看的,夫人你長的也很漂亮。”
宋璐抿唇一笑,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慢的和林可聊天,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要套林可的話。
林可是刑警,說了不上十句,就看穿了對方的意圖。好在宋璐打探的不過是她平常喜歡吃什麼,家裏父母的喜好等等,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杜墨幾次三番想要和文森攀談,但文森並沒有交談的意思,緊閉著雙眼不說話,他隻能作罷。
宋璐把茶杯放下,對林可說:“和你說了這麼多,難為你性格溫柔不嫌煩,我們去薰衣草田走走如何?”
林可點點頭,她還沒有看過薰衣草呢。
跟在宋璐和文森的後麵出了古堡,穿過一道羊腸小道,入眼便是一望無際的薰衣草田。
一名穿著白色西裝的男子站在薰衣草的中間,他手裏仿佛在編織著什麼,時不時的彎腰拔下幾顆薰衣草。
林可頓時火冒三丈,真是個無理的男人,薰衣草是拿來觀賞的,怎麼可以隨便的拔下來?
她大步的朝男人走去,她要製止他,順帶告訴他要愛護花花草草。
杜墨也要跟過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文森,用標準的中文說:“杜先生,我們去客廳喝茶如何?”
杜墨馬上收回邁出去的步伐,和林可時時都有談戀愛的機會,和文森的交談隻有呆在法國的這幾天。
杜墨毫無疑問的選擇了和文森去客廳喝茶。
林可走到白色西裝的男子身邊,惱火的說:“你這個無理的家夥,拔人家薰衣草幹嘛。”
男人依舊編著花環,聲音淡漠而冰冷:“我拔我自己家的薰衣草,我高興,我樂意。”
林可愣住了,男人的聲音好耳熟,若她沒有記錯,應該是飛機上坐在她隔壁的那個該死的不肯把報紙給她看的小氣鬼。
她頓時火冒三丈,繞到男人的麵前,卻呆愣住了。
她驚訝的張了張嘴,很快假裝溫柔的眼波被熊熊怒火燃燒,從牙縫裏擠出:“季佑塵。”
季佑塵波瀾不驚的彎下腰,仿佛根本不認識林可一樣,繼續編織著花環。
林可雙手叉腰:“我叫你,你聽沒聽到?”
季佑塵這才掀起眼皮,看了林可一眼,又垂下:“你不是我的可可,我為什麼要理你?”
林可氣急敗壞,他瞎了狗眼啊,她不承認是林可,是因為要報複他。就算她不承認是林可,從林瑾的表現裏,難道季佑塵分辨不出來嗎?
口口聲聲說愛她,都是騙人的。
林可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她原本期待著季佑塵會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走,但她走了幾步,季佑塵紋絲不動。
林可怒火滔天,她扭過身複又走到季佑塵麵前,凶神惡煞的說:“季佑塵你給我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季佑塵冷漠的說:“走開,不要打擾我,我要把花環寄去給我的可可。”
林可即甜蜜又惱火,她咬著唇,困惑的看著季佑塵。他到底是怎麼了,以前的他從來都不會對她這麼冷淡。他真的沒有分辯出她和林瑾的不一樣之處?
那到底是要告訴他,還是生氣的走開呢?
好煩啊!
正當林可糾結的時候,季佑塵編好的花環,戴在了她的頭上。
林可呆住了,她愣愣的看著季佑塵,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說要把花環送給林可,怎麼又給她戴上了?
“傻瓜,你就是我的可可。”
如觸電般一股麻麻的感覺從唇間湧入四肢百穴,林可壓抑住異樣的情緒。她記得季佑塵和她說過,雖然是她住在林瑾的身體裏,但他這輩子隻想和她的身體那個的。
現在他是鬧哪樣?
揚起拳頭,朝季佑塵的臉上打去。
季佑塵握住林可的手,把她摟向懷裏,在她耳邊吐氣:“可可,我想明白了一件事,隻要是你的靈魂,不管你在誰的身體裏,除了跨越最後一道防線,感受的是你,我想要和你做所有情侶都會做的事。”
林可掙紮了幾下,季佑塵紋絲不動,她惱火的說:“言而無信,偽君子。”
季佑塵輕輕的笑了,深邃的眼眸深情而認真:“可可,你不理我的這段時間,我心如刀割。昨天在飛機上不理你,是想要以麵對外人的氣勢來麵對你,想看看能不能壓製住你。”
他一聲歎息:“顯然是不能啊,要是我這麼做,我們往後的日子裏,就會無休無止的爭吵。可可,愛情中必定要有人先退步。每次都是我退一步,我知道你和狄譚訂婚的事,是我錯了。但你能不能,也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