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白影晃動,鄭適賢也走了進來,那些個匪眾呼喝一聲,刀劍並舉,將兩人圍在核心。他們嚴神戒備,層層設防,但這師兄妹兩人卻是宛如從而降,如入無人之境,他們竟是攔阻不得。
這時兩人對望一眼,均覺事情蹊蹺,便欲出言詢問,卻見一個嚴姓捕快見捕頭吃了大虧,他自己也被打破了腦門,鮮血直流,正自疼得厲害,心中惱怒,便也不管他們正在交涉,取出背後藏著的弓箭,搭弓引箭,對準了那何姓漢子,嗖的一箭射出。
這般近身發射,又是突施偷襲,何任之武功不弱,曲劍揮格開去,卻見羽箭飛入身側人群,將一個老嫗射傷。那老嫗又驚又怕,驚叫了一聲,便昏暈過去,不知生死。
這一下便如捅了馬蜂窩。這邊的許多劍客刀手,本來都在默默觀望,極為克製,這時見對方使出弓箭,欲要趕盡殺絕,登時群情激奮,飛鏢袖箭,一齊向外發出。
那捕快被打成了篩子一般,被申頭拖著逃到牆根下,其他的捕快跳過牆頭助戰,兩邊近戰,各有損傷。
這時情勢失控,屋裏的眾人揮刀呐喊,一湧而出,不住衝撞趙玄默兩人。
何任之向趙玄默一抱拳,道:“趙大俠,得罪了!”
劍交右手,揮舞衝上。他先前手下留情,處處容讓,這時全力出擊,果然氣勢如虹,所向披靡。申捕頭揮斧擋擊,三招之下,便被削斷了斧柄,被他劍柄掃中鼻梁,直摜出去。其他的十五個捕快,連同後來援手的官軍,被他們一衝,登時如潮水般退卻。
趙鄭兩人想要出手排解,但這裏地勢局促,雙方混戰不休,卻也難以下手。若要大打出手,殺出一條血路,一是於事無補,二來是他見事情有異,沒有調查清楚,不敢妄動亂來,隻好退走到院外,靜觀其變。
正自擾攘,忽聽得號角陣陣,塵土起處,一彪人馬,約有三百多人,鎧甲鮮明的殺將過來。人馬未到,便先有羽箭蔽空,從而降。
何任之見勢不妙,隻好督促己部,又退回房中。
卻是劄八兒海帶著部屬攻來,他們手執長矛鐵錘諸般沉重兵器,幾下揮舞戳刺,便打碎板門,湧將過來。
何任之見再難抵擋,長嘯一聲,曲劍插落地板,半跪地上,從懷中取出一塊紅布,雙手抻直,鄭重其事的包在額上。另有十四人也都屈膝半跪,紅布包頭。
那被射傷的老嫗悠然醒來,見他們如此,發出一聲尖厲的哀嚎,捶胸慟哭,顯得悲痛欲絕,難以自已。
何任之發一聲喊,十五個人聚在一處,組成陣形,有如一根長矛,衝出大門。他當前衝鋒,手起劍落,當者披靡,登時殺開一道口子,衝出門外,直直殺向再最後方坐鎮指揮的劄八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