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輾轉難眠,為明天的未知費勁了心思,但仍毫無頭緒,不知不覺進入了睡夢中。
鬆樹坡前,一片靜寂。
司令曹無義正跪在地上燒紙上墳,四周站滿了衛兵,每個人的身上都佩戴著手槍,為首的一個獨眼龍軍官正在警惕的像四周探望。
“砰’隨著一聲槍響,整個鬆樹坡的寂靜一下子被打破了。
四處響起了槍聲和呐喊聲,蔣少寒和副官帶領著兄弟們從草叢中衝了出來,立刻有兩個衛兵應聲倒下。
那個獨眼龍隊長吳炳義掩護著司令曹無義向公墓的墓碑處躲避,雙方你來我往,一時進入了拉鋸戰。
蔣少寒麵若冰霜,鎮定自若,悄悄安排兩對人從後麵包抄了過去。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繞道後麵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
而此刻讓大家尋找的曹無義正站在山頂的高處,沒有任何的驚慌失色,而是向天空中發出了信號槍。
隨著三記信號彈劃過了天空,蔣少寒的臉色微變,立刻大吼道,“不好!中埋伏了!快撤退!”
可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墳墓的四周突然再次響起了槍聲,越來越多,向這邊衝了過來,黑壓壓的一片。
蔣少寒帶領著兄弟們邊打邊向後撤退,但是衝上來的人太多了,他們隻好拚命的躲避向山頂跑去。
我拚命的向前跑,想要趕在蔣少寒的身邊,想要和他一起去經曆生死,可是我怎麼也跑不過眼前的那些人。
子彈從後麵打穿了一個個曾經熟悉的背影,我不停的呐喊著,低吼著,試圖掩飾此刻心中的憤恨和壓抑。
不好!副官也倒下了,隨著而來的是蔣少寒的腿中了一槍,他應聲倒地,慢慢的拖著受傷的腿靠在了一棵鬆樹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等等我!”我此時已經完全不在乎槍林彈雨,拚命的往前跑,試圖擋在蔣少寒的前麵。
可是在眾多的槍林彈雨麵前,他還是倒下了,就那麼直挺挺的跪在了我的麵前。
我的淚水開始不停的滑落,抱起蔣少寒的身子咆哮著,“少寒,你醒醒!你醒醒啊!你不能死!我還沒有告訴你呢!我愛你……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做你媳婦嗎?你給我醒過來!”
一聲驚叫把我從夢中驚醒,我使勁去抓身邊的人,可是什麼都沒有。
蔣少寒呢?他怎麼不見了呢?他不是已經被打死了嗎?
幸好原來這都是一場夢,看著被打濕一片的床單。
我趕忙穿好了衣服,推開了門,搜遍了所有的房間都沒有看到蔣少寒,難道他們已經去伏擊曹無義了嗎?為什麼沒有帶上我,不是要和我同生共死的嗎?
我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心中此刻的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跑到了櫃台上,碰見了正過來的小夥計,一把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服,“告訴我,那個人去哪裏了,那個人到底去哪裏了!”
我歇斯底裏的低吼著,整個客棧的人都停下了動作,緊緊的盯著我。
“都別看了,都散了啊!”
掌櫃的趕忙過來拉開了我,低聲說道,“過來這邊說。“
我和掌櫃的來到了後院,掌櫃的遞給了我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蒼勁有力的幾個字,‘等我回來’。
“蔣少寒!你這個混蛋!”
你不是說好要和我一輩子的嗎?怎麼現在就一聲不響的走了呢?
“他到底去哪了?!告訴我!”我憤怒的眼神把掌櫃的嚇了一個哆嗦。
“少奶奶,他們去了鬆樹坡,你現在這個時候去,恐怕已經來不及了。”見我鬆了手,掌櫃的好心的提醒。
我沒有絲毫的猶豫,直奔鬆樹坡跑去。
蔣少寒,你一定要等著我,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剛跑到了鬆樹坡下,我已然是氣喘籲籲,從天悅客棧到鬆樹坡這一路崎嶇坎坷,我跌倒了好幾次,小腿上都已經有了血跡。
但是為了能夠見到蔣少寒,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