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將軍心裏其實一直有您,他的心從來就沒有離開,從您離開府裏的那一刻,就一直沒有放鬆過,那個牢頭也是我們安插進去的人。”
“哦。”我低聲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語。
副官沒有多說,轉身離開。
我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開始傾塌,我開始回憶我在蔣府的每一個片段。
每次在我危難之時,總有一雙大手向我伸出,那道讓我在無限黑暗中看到的從天而降的曙光。
“蔣少寒,你這個混蛋!你給我起來,你知道嗎?你的命是我的,不能被別人拿走。”
我哭得稀裏嘩啦,床單都被打濕了。
我緊緊握著粗糙的大手,貼到自己的臉龐,“你為什麼每次都要救我?難道就是為了補償我嗎?你這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為什麼要傷我的心?為什麼!”
我的情緒開始失控,整個房間充斥著悲痛的哭聲。
“別哭了,太難聽了。”一道沙啞的聲音讓我著實一震,停止了哭泣。
我抬起頭來,發現蔣少寒正睜開眼睛,一臉笑意的看著我。
“你才難聽呢!”我氣得捶了一下蔣少寒的胸口,隨著而來的是他滿臉的疼痛。
見自己太冒失了,我沒有多說話,靜靜的看著他,“為什麼還要回來?你不怕曹無義殺了你嗎?”
“我不怕,我怕的是他殺了你。”
蔣少寒微微笑了笑,臉上到處都布滿了滄桑。
我不再多語,緊緊的將蔣少寒的手握住。
蔣家被曹無義滅門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時雨城,而我們也為了掩人耳目,不得已留在天悅客棧躲避追殺。
準備好了熱水和毛巾,我推開了門,蔣少寒正裸露著上半身站在窗口。
“快坐到床上去,別讓傷口裂開。”
見我如此關心,蔣少寒微微笑了笑,回身坐到了床邊。
我輕輕的用毛巾擦拭著他身上的每一處,當看到那血跡斑斑的傷口時,心裏還是有些傷痛。
“怎麼了?好看嗎?”見我神色黯然,蔣少寒拿我開始取笑。
“一點也不好看。”我嗔怒的說道,隨手將毛巾扔到了蔣少寒的身上,“自己擦。”
蔣少寒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好自己動手。
“少寒,我想回蔣府去看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習慣了這麼稱呼蔣少寒,也許在我的心中,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將軍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冷酷,相反取代的更是無盡的溫柔。
我知道蔣少寒剿匪途中被埋伏,導致蔣家被曹無義全門屠殺,無一幸免,他的心裏其實一定是恨傷感,表麵上顯得平靜,這次提出回蔣府無非就是給他一個回家的理由罷了。
蔣少寒拉住我的手,輕輕的將我抱進懷裏,微微的笑了笑,“好,晚上我們一起回去。“
從蔣少寒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感激,他知道我是為了他著想。
寒冬臘月,夜幕時分,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都躲在家裏呆著了,就連巡防的衛兵都將換崗的時間延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