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
藍汐兒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便連時間過了多久都不知道，隻呆滯著眼神，任由紅紅的火花在自己眼前跳動。
可這邊衛靖桓似有些受不了這般沉默，眼神不時瞟向藍汐兒，可對方卻像是在想別的事情，一點也沒把心思放在這裏，讓他忍不住問了句。
“沒，沒什麼。”下意識地否認，卻正好對上衛靖桓那雙質問的眼睛。
出神得那麼厲害，此時誰也能覺察得出她仿才走神了吧？
咬了咬下唇，藍汐兒卻覺著心思更亂了。
明明已經決定讓那個秘密隨著自己一同進棺材，可這會兒，麵對衛靖桓的關心，她竟忍不住想要說出來。
若是說了出口，他便沒有那麼恨她了吧？隻要能減少一絲恨意，哪怕顯得她卑賤萬分，她也願意！
竟是這樣的念頭，就連藍汐兒也嘲笑自己，可那想要說出口的欲望卻愈加強烈。
“算了，不想說就算了！”
衛靖桓冷漠地撇開頭，再也看藍汐兒，如同賭氣般的聲音，若是之前，藍汐兒完全不會在意，可這會兒她卻覺著心慌得不得了，忙接話。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想告訴你那件事……
苦笑了一聲，藍汐兒盡量壓低頭，利用暗光擋住自己的表情，低語：“如果我說，我從來沒有害過你那些大臣，我沒有做過那麼惡毒的事情，你，信不信？”
當最後一聲落下時，連藍汐兒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
事已至此，她再說這個，有何意義？
在旁人眼裏，那些不肯歸降的大臣早已經被她毒死，甚至還被丟到了亂葬崗，連遺體都找不到了，而且還有楊清書這麼一個當事人作證，誰還會相信她的話？
怎麼還會有人相信她並非楊清書口中惡毒的女人？
可是，這個時候，她卻仍是想要說，想要告訴衛靖桓，想讓他相信自己……
“喔。”
淡淡地一句話，便再沒有下文。
聽完藍汐兒的話，衛靖桓隻狀若無意地應了聲，仿佛一點都沒有將這個驚奇的消息放在心裏，不驚不喜，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讓人根本就無法辨別他此時是什麼想法。
是一點都不相信她嗎？所以即便她解釋了，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暗了暗眼眸，藍汐兒再次緊咬著雙唇，阻止身體的顫抖。她不能哭，不能再把她的脆弱表現出來，不能……
“我知道。”
還是清冷的話，但這一次，衛靖桓卻將視線落在了她身上，仍是平淡得不起波瀾。
“你說什麼？”一顆心本已經消寂，不願再做無謂的掙紮，卻不想又三個字，讓她再起希望。
“我說我知道。”
這個時候，衛靖桓倒像是有了幾分興致，隨意坐在地上，撐著下巴，似百般無賴地望著她。
這般悠閑的模樣，讓藍汐兒的心裏再起波瀾。
他說他知道，那……
“你，你怎麼可能……”本是想問對方這話是不是已經相信她了，卻不想話到嘴邊，卻是自我否認。
那般表現，就連她自己都都不肯輕易相信自己呢！
“為什麼不可能，難不成你又想改口說是你親手害死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