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晨庵有密室,無獨有偶,紫雲觀養心宮——至真長老的寢室下麵也有一個密室。”
幾雙眼睛全部聚焦到慧覺住持的臉上和手上,此時此刻,慧覺住持就如同一條被剝了皮的死狗,皮毛之下的所有筋絡清楚分明。
“而至真長老就住在養心宮裏麵,奇怪的很——也巧的很,鳴晨庵的靜幽院下麵有一個密室,紫雲觀養心宮的下麵也有一個密室。”
“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這兩個密室應該是淫窟,所不同的是,鳴晨庵的淫窟現在是空的,淫窟裏麵的人可能已經被轉移到紫雲觀的淫窟裏麵去了。”
對同誌們來講,慧覺住持說不說話,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但趙子蒙不能不表明自己的態度和想法。
“俗話說的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果給你一麵鏡子,你就會知道,你的眼睛和手上的佛珠已經把你出賣了,你自己應該能意識到,你手中的佛珠已經沒有我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麼從容淡定了,你能控製住自己的嘴巴,但你卻控製不了自己的眼睛,現在,你的上眼皮抖動的很厲害。”
此時的慧覺住持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同誌們有一種痛快淋漓的感覺,所以,趙子蒙是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的——趙子蒙要在精神上徹底摧毀坐在他麵前的這個道貌岸然的老妖尼。
慧覺變成了一尊雕塑。
“現在是隆冬季節,你穿的衣服,並不比我們多,我們已經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可你的額頭上卻滲出了很多汗珠,你用不著再裝了,再不擦,汗珠就要滾下來了。”
雕塑仍然毫無反應。
“你不開口說話,這是你的權利,但我要告訴你,我們已經在紫雲觀布下了天羅地網,抓捕至真是早晚的事情,我們現在隻是想給你一個機會,等我們抓捕至真,一切都晚了。”
幾顆豆大的汗珠即將滾落而下,慧覺抬起右雙手,用衣袖在額頭上大大方方地擦了好幾下。掩飾終究不是辦法,這時候,掩飾已經變得毫無意義。
慧覺住持麵如土灰。佛珠仍然一顆一顆地從慧覺住持的大拇指和食指之間滑過,但節奏已經紊亂。
慧覺住持還想繼續支撐下去。這是由人的本性所決定的,無論趙子蒙怎麼說,隻要拿不出有力的證據,慧覺就不會低下罪惡的頭顱。
這就叫“不見棺材不落淚。”
“慧覺,我們沒有多少時間跟你糾纏,我們已經給你機會了。”
慧覺幹脆緊閉雙眼,兩片嘴皮子一張一翕,像是在祈禱什麼,和僧侶們在菩薩麵前祈禱一樣,說什麼,沒有人能聽清楚。
大家都知道,即使是名藍大刹舉行的誦經大會,也沒有人能聽懂僧侶們到底在唱什麼,也許他們所用的是一種隻有菩薩才能聽得懂的語言吧!但筆者大膽猜測,恐怕連祈禱者自己都弄不懂他們所吟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