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覺的語速一下子快了許多——在此之前,慧覺住持的語速一直都很慢,既然是佛門中人,又是一個得道的高僧,如果不能繼承佛祖高深莫測、慢如浮雲的語言風格,那還耍個屁啊!
“虧你還能說得出口,你先許身佛門,後擔任鳴晨庵的住持,竟然在佛門清淨之處做有辱佛門的無恥勾當,竟然還有臉說‘清白’二字。”
“趙隊長,貧尼究竟做了什麼,竟然要蒙受一盆這麼髒的汙水,你能說得出口,貧尼卻無法聽到耳朵裏麵去。”
“你身為住持,竟然做出淫邪之事,把一個好端端的鳴晨庵搞的烏煙瘴氣,汙穢不堪。”
“淫邪之事?笑話,鳴晨庵都是女人,做淫邪之事,那也得有男人才成啊!”這句話完全暴露了慧覺的本性,隻有街頭**和青樓中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慧覺有點失態了。
“很好,你說的很好,鳴晨庵確實沒有男人,但紫雲觀有男人啊!”
慧覺住持一時語塞,臉上頓時蒙上一層灰色,她的上身抖動了一下,冬天,人在小解的時候,因為體溫的變化,身體會突然打幾個寒噤。慧覺住持現在的情形就是這樣。
趙子蒙站起身,再次走到慧覺住持的跟前,他的手上捏著一張黃顏色的紙條:“慧覺,你看看這張紙條上都寫了什麼?”
趙子蒙將紙條展開,橫在慧覺住持的眼前,紙條上寫著“紫雲觀至真”。
這次,慧覺非常聽話,她揚起頭,認真看了看紙條上麵的五個字。
慧覺撇了一下嘴,眨了幾下眼睛:“趙隊長,您這是何意啊?”
趙子蒙的眼睛居高臨下,直視著慧覺住持的臉,在趙子蒙視力所及的地方——既慧覺住持的帽簷下麵,又滲出了一些細密的汗珠。
“這是我們收到的第三張紙條,在鳴晨庵,肯定有知情者,你做的那些醜事已經包不住了,所以,我奉勸慧覺住持放聰明一些,俗話說的好:‘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現在回頭,還不算晚,如果你再執迷不悟,那真要萬劫不複了。”
“既然趙隊長如此說,貧尼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阿彌陀佛。”在關鍵的時候,慧覺住持又抬出了“佛”,遺憾的是,“佛”恐怕永遠都聽不到慧覺住持的禱告和祈求。慧覺住持在佛門生活了這麼多年,她比誰都了解“佛”。
“慧覺住持,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我不能不說,實不相瞞,昨天晚上,我們到紫雲觀去了一趟——我們還在紫雲觀住下了,至真長老非常配合,是他同意我們住下的。”
慧覺住持微閉雙眼,她果然不說話了,但她的眼睛閉的不怎麼自然——她的上眼皮抖動得很厲害。
“在紫雲觀,我們了解到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
慧覺住持仍然緊閉雙眼,手上的佛珠在快速地移動著,佛祖真是聰明,他老人家發明的這些玩意在關鍵的時候,還真起點作用,一句“阿彌陀佛”,一串佛珠,眼睛還可以閉起來,這些玩意確實幫了慧覺住持不少忙。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佛門中人才能既閉上眼睛,又能繼續工作。正常人閉眼睛,不是睡著了,就是到陰曹地府報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