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修能住持,好像……會武功。”
“是嗎?”趙子蒙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他回頭一眼便望見了窗內坐在禪床上的修能住持。
這一會的功夫,修能住持的心緒已經平複,他微閉雙眼,手中的佛珠也開始正常轉動。
在修能住持矢口否認,趙子蒙難續下文的時候,這江子海的電話來的太及時了。
單憑兩顆凶手遺落在暗道裏麵的水晶佛珠,確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再說有水晶掛珠的人不是還有誡誠監事嗎!
“江師傅是如何知道的呢?”
“那次大修,修能住持和誡誠監事跟我說,等大修快結束的時候,讓我們把靈穀塔上的簷瓦收拾一下,再把門窗油漆一下。我心想,與其快結束的時候做,不如和其它地方的修葺同步進行。”
“有一天早上,我和徒弟何大牛到靈穀塔上看該怎麼搭腳手架。當時我倆走上第九層,累的不行,就走到南窗跟前往下麵張望。站在塔上,方丈禪院裏麵的禪房和樹一目了然。”
這個趙子蒙有切身體會,他也爬上過靈穀塔的第九層,那裏不但能看到方丈禪院,整個冷月寺都盡收眼底。
“你們看到修能住持在練功?”趙子蒙追問道。
“沒錯,我們看到那個住持在練功,不過就這一次。我們開始搭腳手架以後,就再也沒有見他練過功了。”
現在回想普濟禪師那些似非而是的話,趙子蒙終於又有了一些新的參悟。
如果真如江子海所言,這位修能住持隱藏很深啊!
竟然連普濟禪師都不知道修能住持會功夫!
難怪普濟禪師說話遮遮掩掩,閃爍其詞呢!
剛才,空雲禪師竟然還為修能住持說話。說他“佛心太重”,是“一心向佛”之人。
“你看見,修能住持練的什麼功,用什麼兵器了嗎,比如劍啊什麼的?”
“他練的是什麼功,我不知道——我也不懂這個。”
“我隻看見他使的是九節鞭,但又不完全像。九節鞭我見過,一共有九節,是金屬的,耍的時候,會發出‘劈裏啪啦’脆的聲音,修能住持的九節鞭不像是金屬的,他耍的時候,我們隻能聽到‘嗖——嗖’的聲音。”
“你還記得,他是怎麼耍的?”
“院子裏麵有十幾棵銀杏樹,還有幾棵鬆柏。他在十幾棵樹之間揮舞那個鞭子,一會兒腳落在這棵樹上,一會兒腳落在那棵樹上,一會兒騰空而起,一會兒落在地上。有一個詞是怎麼說的,對了,‘身輕如燕’,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他的鞭子頭部像蛇頭一樣,一會竄到這棵樹上,一會兒又竄到那棵樹上。而且他的身手不輸年輕人,要不是親眼看見,我們真不敢相信他是一個老人。”
聽著江子海電話那頭的敘述,趙子蒙抬頭向上看,十幾棵銀杏樹此刻就在他的眼前。
這些樹間還夾雜著幾棵盤曲嶙峋的蒼鬆翠柏。
趙子蒙腦中突然閃現出修能住持在這十幾棵樹上飛來飛去練功的情景。
那些傳說中飛簷走壁的蒙麵黑衣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