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讓我再看看她?”婦女以為他是她的好友,輕輕地點點頭。
景琉顫抖的手掀開那層白布,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秀的臉龐,她的眼睛已經閉上,走的安詳。
景琉鬆了一口氣,心裏頭千斤重的石頭落地,砸出了一大片浪花,不是她,不是她,景琉走出大門,突然想起,拿起手機,撥打紀沫的電話,通了,通了。
“你在哪裏?”急切的聲音昭顯著主人的迫切,他要見到她,馬上,立刻就要。
紀沫告訴他地點,景琉就趕緊奔去,過了一會兒,紀沫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遮住了光,抬頭一看,景琉的額頭上不滿了汗珠,隻穿著一雙拖鞋,就這樣站在它的麵前。
景琉緊緊地抱著紀沫,紀沫本想推開,景琉低低地說,“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幸好,幸好。”
紀沫反抱著景琉,心裏激起洶湧大浪,“景琉”,現在她腦海裏隻有這兩個字。
門外,歐迪提著一個便當盒,悄然站立,後又無聲的離開。
天已微亮,一張席夢思大床上攤著一個行李箱,箱子還開著,裏麵裝著衣服等日常用品,一個麵容精致的女孩子坐在床沿,整理著,似乎是要出遠門。
一縷陽光調皮的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窗外是一大片的薰衣草,傳來陣陣香氣,沁人心脾。
女孩兒整理好了,走到窗前,張開雙臂,輕輕擁抱著這美好的清晨,空氣有點濕漉漉的,帶著大自然獨有的味道。
我要走了,要先去休息一下,她為了複仇準備了十多年,可是就算是為了景琉,她也要放下,何況風燁當年對她家人有著救命之恩。
她要尋個時機,忘掉蕭年,也忘掉林溫鑰,忘掉媽媽的死,也要忘掉西美阿姨的犧牲。
隻是,要對不起景琉了,這樣懷著仇恨的她,配不起他,如果她放下了,而他還在原地,他們一定會在一起,女孩兒銜著苦澀的笑,提起行李箱,留戀的看著這個房間。
這個地方還是他找的,多少次,她在這兒醒來,多少次,他們在這兒歡聲笑語。
紀沫終究邁開步伐,向遠方走去,連頭也不曾回,因為她怕,回了頭,她就舍不得離開了。
連綿小路的盡頭,是一扇紅木做的大門,紀沫總算踏出了這最後一步。
“笑笑。”好熟悉的聲音,好熟悉的名字,是誰在叫她?
近了,更近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向這邊跑來,一雙桃花眼裏裝滿了幸福。
是景琉,紀沫想跑,卻邁不開步伐。
“我不叫笑笑。”紀沫帶著無奈,扁嘴說。
“我知道。”景琉的眼裏盛滿了笑意,一點一點擴散開來,“這是我給你起的小名,希望你能開心。”他如是說道。
“你想離開?”景琉的心突然冷卻下來。
“我想去旅遊,散散心。”紀沫帶著淺淺的笑,問,“你要一起去嗎?”
“好。”景琉隻覺自己的心像放飛的風箏一般飛揚,眉眼都舒展開來。
紀沫挑挑眉,不置可否,她原本打算獨自離開,如今。
隻是,景琉一定很早就來了,卻沒有叫她,而是默默地等,紀沫突然覺得鼻子有些酸澀,緊緊地抱著景琉。
“謝謝。”紀沫低啞的嗓音淡淡地說。
景琉隻是回抱著紀沫,心裏有些後怕,如果他沒有來,是不是就這樣讓紀沫離開,然後不再見。
陽光暖暖地照著,小草隨風搖曳,是何等的妖嬈。
火車上,紀沫和景琉對坐著,中間的小桌子上放著他們的午飯,簡單的三菜一湯,卻蕩漾著溫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