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珀靠在月夜寬闊的後背上,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月夜的溫度,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冰珀覺得心裏暖暖的。
這樣的人,會是殺死自己新娘的人嗎?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冰珀看到了不一樣的月夜,她怎麼也不相信,凶手會是月夜。
馬兒抖了抖身體,她下意識的用手牢牢圈住月夜的腰,想著剛才皇宮裏,月夜那副緊張擔心自己安危的樣子,冰珀忍不住低笑,心裏某處,蕩起一陣漣漪。
這樣一直下去,那該多好。
想到這裏,她的心好像被錘子重重的錘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冰珀胸口一顫,用手捂住了胸口,可那種疼痛感一波一波的襲來,一次比一次強烈,終於疼的她隻能牢牢拽住月夜的衣服。這種痛楚,很像在丞相府莫名其妙的心口疼的那次,卻比那次劇烈的多,也痛楚的多。
“你怎麼了?”月夜察覺到冰珀的異樣,勒了勒韁繩,使馬兒停下了腳步。
“我的心口好疼......好冷......”冰珀捂著胸口,痛苦的望著月夜,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臉上早已經冷汗直流。
月夜見狀,心知不妙,急忙從馬背上翻下來,抱起冰珀往衛王府的方向跑去。他跑的很快,冰珀隻覺得耳邊的風呼呼而過,而她又疼又冷,已經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疼,好冷......”
“疼的話,就拉著我的手。冰珀,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要堅持住!”
月夜望著痛苦至極的冰珀,覺得心就好像被重重揪起了一般,痛的無法呼吸。他緊緊的抱著她,恨不得自己為她承受痛苦。
衛王府的下人們紛紛駐足,看著火急火燎的月夜抱著冰珀,心生疑惑。
再看看月夜懷裏的冰珀,滿頭大汗,一臉痛苦的模樣,對上月夜冰冷掃視而過的目光,又紛紛低下了頭。
月夜將冰珀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
“我好難受......”
“別怕,你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的。”月夜抓著冰珀的手,在她耳邊輕聲道。
這個傻瓜。
冰珀在心裏說著。
雖然蓋著那麼多床棉被,但冰珀還是覺得冰冷入骨。她的身體因為疼痛和寒冷而顫抖著,臉早就白的像紙一樣。
“冷,好冷啊。”
她的唇,蒼白的沒有血色,而她的牙把唇咬出了血痕。鮮血,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流淌,看起來分外可怕。
“玉兒,趕緊再去抱幾床棉被過來!你不要咬嘴唇!冰珀,你......要是真痛的話,就咬我的手好了。”
月夜擔心冰珀咬到舌頭,竟然把自己的手指送入思思口中,也忍受著刺骨的疼痛。冰珀痛楚的搖頭,緊緊抓住焰洌的手,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
“太醫呢!太醫在哪兒?快讓他過來!”月夜怒吼。
屋子裏的奴才紛紛低頭跪在地上。
“管家,管家已經過去請了。”玉兒略帶哭腔的說。
“一群廢物!”
月夜一拂袖,一旁的銅盆應聲而落,“哐鐺”一聲,在整個房間不停的回響。
屋子裏的丫鬟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個腦袋做鴕鳥狀,垂的很低。
朱雀出現在門口,他無視月夜,走近冰珀身邊,查看了冰珀的情況,從懷裏掏出一粒藥丸,就要喂給冰珀服用。
說時遲 那時快,月夜伸手阻止了朱雀:“你給她喂的什麼?”
“你放心反正不是毒藥就對了。”朱雀沒好氣的回答。
“她現在情況危急,我絕不允許出任何一點兒差錯!”月夜堅定的盯著朱雀。
“隻有這東西,才能救她。”朱雀舉起手裏的藥丸,淡淡的說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
“因為我是閻王閣的人。”朱雀說的很低,但足夠讓月夜聽的清清楚楚。
閻王閣,果然又和閻王閣有關。
月夜鬆來了阻止朱雀的手,立在一旁,怔怔望著朱雀給冰珀服下那粒藥丸。
“那她......有沒有事?”
“有沒有事?自然是有事的。我隻是給她服了暫時壓製痛苦的藥物而已!那也隻是徒勞,治標不治本。真正的解藥,是你。”
月夜瞟了朱雀一眼,揮揮手,讓屋子裏的那些奴才全部退了出去,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她到底怎麼了?”
“衛王應當比我更清楚閻王閣的規矩,身為殺手,必須服下閣主自製的毒藥,這隻是男殺手,女殺手的更加殘酷,她們還要被迫服下一種名為“絕情”的毒藥,隻要動情了,就會毒發,越往後越嚴重。”朱雀頓了頓,看了眼月夜陰沉的臉上,繼續道:“這還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體內兩種毒相互克製,每到月初該拿解藥那段日子,才是最痛苦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