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貼別緊急的事,他們是不會來打擾的。”唐銘沉聲說道:“你先出去吧。”
蘇淼撇嘴,“好吧。”她拿了玉枕墊在唐銘的背上,“我就在外麵,有哪兒不舒服馬上叫我!”
“好。”唐銘柔情地看著她碎碎念著出去。他看著蘇淼與門口的人囑咐了什麼,才讓門口的人進來。
唐銘輕歎了聲,伸出手。掌心還殘留著蘇淼的溫度,她說自己是他們的天,不能倒下,他又何嚐不想一直陪在他們身邊?
“主子,”燕赤走到榻前。
唐銘將手握成了拳頭,“說吧。”
“江南那邊出事了。”燕赤沉聲道:“工人為了討要薪酬,全體罷工,不想郡縣大人卻不顧唐大人的阻止,將那些領頭的人扔進了堤壩中,活活淹死了近百人。”
“什麼?!”唐銘皺眉,“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寡人沒有給銀子給他們?為什麼要拖欠工人的銀子?以暴製暴,多麼愚蠢的做法!郡縣大人是誰?讓唐尋馬上回京!寡人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唐銘憤憤地說道,他捂住胸口劇烈地咳起來,“去,還愣著做什麼……寡人非斬了他們不可!”
“主子!”燕赤見唐銘吐出一口血出來,擔心地扶住他,“主子你這是怎麼了?”
“你快去啊……”唐銘一把將他推開,他的怒氣正在燃燒著,“燕赤,你不用管我,我能讓百姓白白丟了性命……”
“砰——”蘇淼聞聲推開門跑了進來,“怎麼回事?”她瞪了燕赤一眼,“我是怎麼跟你說的,讓你把事情撿輕鬆點說,他現在受不得刺激!”
“夫人……”
“燕赤,快去啊!”唐銘的臉蒼白地可怕,燕赤忙應下退了出去。
“唐銘!”蘇淼忙扶住要跌落的唐銘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這麼激動?”
蘇淼扶著唐銘躺下,她取了銀針給他順氣,好不容易將上湧的血氣壓下,蘇淼臉色很難看,“如果你再這樣,被怪我要對你下藥了。”
“淼兒,我不能看著我的子民受苦……”唐銘沙啞地說道。
“那你呢?你就願意看著我受苦是嗎?整日為你擔驚受怕,你就沒有想到我會很難過?”蘇淼的眼淚奔湧而出,她要說什麼他才能聽進去。
“淼兒……”唐銘想要說什麼,可是濃濃的疲倦席卷而來,他最終還是沒有將想要說的話說出口便沉沉地暈了過去。
蘇淼看著唐銘,胡亂地將臉上的眼淚擦掉。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就是求她也要去求周長水,求他給唐銘解藥。
蘇淼站起身,不小心碰掉了凳子上的水盆,水撒了一地,她卻沒有心思去撿,直直地奔了出去。
青五還沒有回來,蘇淼隻得讓春桃守在唐銘身邊。她剛出了崇明殿,便見周禮在那等著,剛收起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周禮看了看四周,“娘娘怎麼在這裏落淚,讓人看到了多不好。”
“爹,唐銘他……”就像找到了個突破口,蘇淼想要將自己的恐懼說出來。
“噓,”周禮打量著周圍,“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蘇淼帶著周禮進到崇明殿,“爹,唐銘病了,最可恨的是我居然找不到病因。”
“早朝的時候我便覺得陛下有點反常。”他走到榻前看著昏睡中的唐銘,“陛下的壓力很大。”
“燕赤剛來過了,爹可知道出了什麼事?”蘇淼問道。
周禮麵上凝重,“江南那邊出現了死人了,而且是活活被淹死的百姓。”
“怎麼回事?”難怪唐銘會那麼氣憤。
“詳細的我還不是很清楚。唐大人一直在監督著堤壩的修繕,突然傳出這樣的消息我也很震驚。朝廷下撥的銀子早就送到了,郡縣那邊的人好像將銀子吞了,百姓出賣勞力卻換不來相應的報仇,才會導致罷工的吧。”周禮沉聲道。
“這些貪官汙吏太猖狂了。”蘇淼恨恨道。
“隻是朝廷中眼下也沒有人能夠去處理這件事。”周禮突然想到了什麼,“娘娘敢不敢冒險一次?”
蘇淼皺眉:“父親可是有什麼主意了?”
“實不相瞞,私下裏我與朱希軼見過了。”周禮說道。
蘇淼一驚,“父親怎麼與他有關係,朱希軼那人狡猾得很。”
周禮搖了搖頭,“他的報複很大,心懷天下的人為父不認為他是個壞人。陛下眼下病了,如果娘娘敢賭,可以派他江南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