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離開,守在門口,不知道怎麼的,蹲在那兒就睡了過去。她不知道的是唐銘走到她麵前,為她蓋了薄毯。
柳瓔珞總覺得心裏惶惶的,很不安。她實在坐不住了,“紅兒,陛下是不是已經回宮了?”
紅兒回道:“夫人,陛下昨日就回來了,但是聽說陛下昏迷了,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柳瓔珞大驚,“陛下病了你怎麼不告訴我?”說著就往外走去。
“夫人,”紅兒攔住她的去路,“夫人難道忘了周將軍的警告?在陛下沒有醒過來之前,夫人最好哪兒也不要去,萬一又撞上了周將軍,奴婢怕……”紅兒擔心地說道。
“他就一個將軍,為什麼要管後宮的事?”柳瓔珞一屁股坐下,她心裏真的很不甘心,何時這般受製於人了?如果不能見到陛下,她又要怎麼就兄長?
就在這個時候,蘇文媛突然拜訪。柳瓔珞忙整理妝容,坐直身子。紅兒將柳瓔珞請進來,蘇文媛盈盈行禮,“文媛見過柳夫人。”
柳瓔珞知道蘇文媛是蘇淼的妹妹,對她自然有防備,“蘇小姐不好好待在儲秀宮,跑本夫人宮裏可是有事?”
“文媛就是想問問,柳夫人將皇後藏哪兒了?”蘇文媛直接問道:“在這宮裏啊,誰都想要爬上陛下的龍榻,隻是柳夫人既然已經得到了陛下的寵愛,又為何要害人?”
柳瓔珞冷冷地一笑:“蘇小姐不覺得很諷刺嗎?蘇小姐不也想坐上皇後的那個位置,偷偷使了那麼多手段,居然來質問我皇後在哪兒?說不定皇後就是被你藏起來的。”
“是,我是想要留在宮裏,也想蘇淼讓出皇後的位置。但是有一個事實是誰都不能抹滅的,那就是我們是姐妹。”蘇文媛抬眸直直地看著柳瓔珞的眼睛,“不管我做什麼又或者皇後做了什麼,我們都會給彼此一個機會。是,我曾經傷害過她,但是此時此刻,我比誰都要希望她沒事。”
“蘇小姐你是唱戲的嗎?你說這些話你覺得我會信?”柳瓔珞自然不會將蘇文媛放在眼裏,“蘇小姐如果想要表達你的思姐之情,大可去陛下麵前,說不定他會感動於你們的姐妹情深,納了你也說不定。”
柳瓔珞的嘲諷蘇文媛並不在意,“柳夫人記住了,如果讓我發現皇後的失蹤與你有關係,你在這宮裏的日子定不會好過。”蘇文媛冷聲道:“對了,你害皇後丟了個孩子,我詛咒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蘇文媛說完便離開了。
柳瓔珞隻覺得火氣上湧,蘇文媛剛才說了什麼?詛咒她沒有孩子?柳瓔珞下意識撫上自己的小腹,她怎麼會沒有孩子?這裏已經有了陛下的孩子,對,一定會是個皇子!
蘇淼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她猛地坐起來,環顧四周,發現是個陌生的地方。她掀開被子跳下床,打開門一看時候,驚得跑了起來。完了完了,都這個時候,藥還沒熬呢,耽擱了服藥的時候那可不行。
她跑到崇明殿的小廚房,卻被告知陛下已經服了藥。蘇淼猛地拍了下腦腦袋:“怎麼可以睡這麼久?!”
她怯怯地走進崇明殿,青五正好出來,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蘇淼垂著頭站在帷幔後,“陛下,藥可服了?”
唐銘清冷的聲音傳來,“已經服用過了。”
蘇淼“哦”了聲,“你進來幫我研磨吧。”
蘇淼愣了下,忙跑了進去。她站在唐銘的身側研磨,看著唐銘手中的玉筆沾上墨汁,然後在紙上揮筆寫著什麼,蘇淼下意識地探過頭去看。
“煜王罪不至死。”話說出了口才發現自己失言了,忙咬住唇低頭裝作專心研磨。
“那你說說為什麼罪不至死?”唐銘看都沒看她一眼問道。
蘇淼搖頭,“奴婢亂說的。”
“如果你不說出個可以說服寡人的理由,寡人便將你定罪!”唐銘淡淡地說道。
蘇淼的心裏早已蘇淼問候了好幾遍了,她心一橫,管不了那麼多了,“煜王雖然逼宮,他顯然是受了柳相的蠱惑。柳相的目的一目了然,不就是為了北疆的百姓嗎?鄰國的使臣都還在京城中,這個時候應該殺雞儆猴,讓那些蠢蠢欲動的鄰國看看我們的決心。”
“哦?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唐銘起了興趣。
蘇淼研磨的手沒有停下,“奴婢以前在正和宮當值,聽皇後娘娘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