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冰涼一片,蘇淼緩緩睜開眼睛,手動了動,發現周欒飛緊緊抓著自己的手。她看著睡著了的周欒飛,淡淡一笑。
她不知道躺了幾天了,渾身酸痛屋裏。她撐著做起來,小心地不去驚動熟睡中的周欒飛,赤腳下了床。
蘇淼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晨曦,飄著淡淡的霧氣。院中是胡大夫中的花草,開著五顏六色的花多,偶爾傳來幾聲鳥鳴,平靜而美好。
她找了件外袍給周欒飛蓋上,自己則慢慢地出了屋子。她伸了伸懶腰,猛地發現自己的皮膚已經不似之前的蒼白。她暗暗一驚,忙跑到水井邊,打了一盆水看著自己的影子。真的變了!蘇淼摸了摸臉,雖然沒有恢複到之前的模樣,無關不在平淡,藍眸也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胡大夫,想著他應該上山采藥了吧。她就這井水洗了把臉,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了幾聲嗚咽聲。
蘇淼愣了愣,掌心的水滴落,“誰?是誰在那兒?”她小心地尋聲過去,聲音是從柴房裏傳出來的。
她站在門口,透過門縫往裏麵看。那人背對著蘇淼,雙手被反綁著,在拚命地掙紮。蘇淼皺眉,這裏怎麼會關著一人?胡大夫一直與世無爭,更不會藏一個人在家中,還是他的小屋。蘇淼想了想,準備推門進去問清楚。
“娘娘,”胡大夫突然出現,“你醒了?”看得出來,他也很驚奇。
蘇淼收回手,轉身,“早上好,不知道胡大夫昨晚睡得可好?”
“如果我說大家都沒睡呢?”胡大夫瞥了眼禁閉的門,“先回房吧,我再給你把把脈。”
蘇淼原本想要問問裏麵關著什麼的時候,胡大夫已經朝屋子走去。蘇淼歎了口氣,忙跟了上去。
周欒飛還睡著,聽到開門聲,猛地驚醒,伸手一摸,見沒人,跳了起來,“胡大夫,不好了,二姐她……”
她的目光停留在胡大夫身後的蘇淼身上,愣了好一會,“二姐?”
蘇淼寵溺地一笑,“欒飛,你這一驚一乍的做什麼?”
周欒飛跑到蘇淼身邊,仔細打量著她,“二姐,你沒事了?”
蘇淼白了她一眼,“難道你想我有事啊。”
他們兩姐妹鬥嘴說笑,差點就忽視了一旁臉色凝重的胡大夫。蘇淼忙給周欒飛使了個眼色,自覺地坐到胡大夫對麵,將手伸過去。
胡大夫一聲不吭地為她把脈,許久,隻見他皺了皺眉沒,說道:“真是奇怪啊。”
周欒飛的心也跟著擰起來,“胡大夫,二姐她怎麼樣了啊?”
“欒飛,”蘇淼叫了聲,看著她搖了搖頭。
“脈象正常了,這不符合常理啊。”胡大夫還是想不明白,昨夜的情況那麼危險,他真的以為蘇淼就會這樣死去。
蘇淼並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沒心沒肺地笑了笑,“之前雖然我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那副模樣。可是一切正常,並沒有哪兒難受。”
“姐,你是不知道,昨天你好嚇人,胡大夫都救不活你……”周欒飛叫道,“你還被人灌了砒霜,你差點就死了啊。”
“砒霜?”蘇淼皺眉,“我怎麼會被人下了砒霜?”蘇淼盯著胡大夫,“我記得我落水了,難道後麵又發生了什麼?”
胡大夫頷首,“柴房裏的那人,你應該認識吧?她怎麼會對你下毒?”
蘇淼搖頭,“我應該不認識吧。”她努力在腦海中搜索,卻找不到任何與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
胡大夫收回手,“你身子還很虛弱,還需要好好調理。陛下如果知道你已經醒了,定會開行的。”
蘇淼沉眸,“他……”她有點猶豫。
周欒飛撇嘴,“先不要告訴他!之前他是怎麼對待二姐的?活該他擔心!”
“欒飛,”蘇淼責怪地叫了她一聲,“不準說這種話。”
胡大夫輕歎了聲,“煜王逼宮,陛下現在也很難脫身。他想要為你找到解藥,這毒,你可知道是什麼毒?”
蘇淼皺眉,“唐煜怎麼能逼宮!”她蹭地跳起來,“不行,我要進宮去看看。”
“姐,”周欒飛將她按下,“陛下身邊有青五,有燕赤,要有胡大人,你去隻能添亂。”
“周小姐說的不錯,”胡大夫說道:“你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在這裏等。相信陛下能夠將一切都處理好的。”
“可是……”
“你們錯了,”突然有聲音從門外傳來,“唐銘知道的消息,是他的皇後中毒身亡了。他當場吐血暈倒了。唐煜已經領著人奔進了皇宮,現在怕是已經刀槍相向了吧。”
“誰?”胡大夫蹭地站起身,將蘇淼護在身後,“來著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