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希軼給他使了個眼色,“你下去吧,我與許大人有話要說。”
掌櫃的顫巍巍地點頭,拄著拐杖慢慢往後麵走去。
朱希軼笑著坐下,有侍女上茶,“許大人公務繁忙,怎麼有空來這裏?”他很閑適地品著茶,“許大人嚐嚐,這可是今年的新茶,真的不錯,香!”
許文平深深地看著他,直接問道:“剛才過來的蘇大夫,人呢?”
朱希軼微微一愣,“許大人這問得很奇怪啊?許大人要找的蘇大夫,我可沒有見過。”
“你別給我裝傻。她來見你,怎麼會沒有見到你就離開。”許文平冷冷地說道。
朱希軼放下手中的茶杯,似乎覺得有點可惜,“許大人沒有嚐到新茶,真是遺憾啊。可是怎麼辦呢?不是所有的人來我都會見。”
“我親耳聽到掌櫃的將蘇大夫請進去。”許文平沉聲,“我們之間,何必遮遮掩掩?”
朱希軼收起嘴邊的笑,“我怎麼不記得我與許大人有什麼交情啊?再者,來這裏的人都是我的客人,除非是尊貴的客人,不然,我是不會親自接見的。真如你所說,那蘇大夫要見我,除非她手中有很名貴的東西需要當,不然,我可沒那麼閑,什麼人都要見,那我整天不是都會被煩死啊?”
“那封信,你為什麼要給我看?”許文平直直地看著他。
“這裏可是安陵,官民同心啊,何況是這麼非常時期?”朱希軼說得很在理,“送那封信來的是個小姑娘,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有什麼不軌之心。所以才會通知許大人,看來許大人是誤會了,我一直好好經營著自己的當鋪,並不像與官府有過多的牽扯。”
“你說你並沒有見過蘇大夫?”許文平再次問道。
“是。”他見的隻是皇後娘娘,還有淼兒……朱希軼低低地笑了笑,“許大人應該很忙吧?朱某就不多留了,看這天啊,也差不多要黑了,我們當鋪也該關門了。”他站起身,開始下逐客令。
許文平沉著臉,“忘了告訴你一聲了,那封信傳入京城,確實招來了一個人。那人已經進城,本官一直以為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現在看來,是本官弄錯了。”
許文平說完默默地走出了當鋪。
朱希軼麵無表情地站了會,嘴角一挑:那又如何,唐銘已死,京城的人不管誰來,都不會構成威脅。
他身上怒氣橫飛,真沒看出來,他的淼兒來安陵沒多久,居然已經讓許文平這麼傷心了,看來,不給她點教訓是不行了。
他抬步往後院走去,走到廂房外,正好看到掌櫃的慢吞吞地走過來,“公子。”
“怎麼樣?她沒鬧?”朱希軼輕聲問道。
掌櫃的搖搖頭,“我的耳朵不好使了,沒聽到什麼動靜。”
“行了,你下去吧。”如果不是看在他年紀大,耳朵腿腳不好使,不會壞自己的事,朱希軼早就將他趕出去了。
看著老頭走到長廊後,他才打開門走進去。蘇淼蜷縮地蹲坐在角落,麵上的飯菜早已經涼掉了。
“怎麼?絕食啊?”朱希軼走過去,蹲下身看著她問道。
蘇淼抬眸瞪著他,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滾!”
朱希軼笑了笑,“還有力氣罵我,看來暫時是餓不死了。”他將餐盤移開,“現在,我們來聊聊,你跟許文平是什麼關係?”
“你不是都知道嗎?”蘇淼往後縮了縮,“我就是給他夫人看病的大夫罷了。”
“所以蘇大夫就是你了?”朱希軼鳳眼眯了起來,“那他為什麼那麼關心你?”
“還能為什麼?如果我出事了,他夫人不就沒救了?”蘇淼心裏也在打鼓,聽朱希軼的意思,許文平向他問起自己了吧。之前她懷疑許文平與朱希軼勾結,密謀著什麼事,現在看來,他們彼此之間並不互相信任,那麼,他們又是何種關係?蘇淼覺得腦袋一片混亂,感覺越來越亂了。
“以前我怎麼沒有發現,你還會看病?”朱希軼笑了笑。
“你不知道的還多呢。”蘇淼冷聲道,“如果沒事,朱少主,請你離開。”
“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後的時間讓我好好挖掘你身上我不知道的東西了?我很喜歡這種神秘的感覺。”朱希軼驚奇地笑道,他伸手想去抱蘇淼,卻被蘇淼躲開。
“朱少主,請回吧,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