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叔叔,那個張文淵為什麼看到這幾件東西就跑了?”冬延安疑惑道。
“因為這兩件東西是他要不起的東西。”高瞎子冷哼道。
“要不起?”
高瞎子遙望遠空,說道:“他不敢要。”
冬延安更糊塗了。
“旗是將軍旗,印是帝皇印。”
高瞎子不再閉著眼,而是睜開了那雙發白的眼瞳,許久不見光的眼瞳受到光的刺激,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在你之前,有過七個終無極。”
高瞎子淡淡的說出了這句話。
冬延安一驚,“那他們?”
“他們的血都在這旗上,而沒在這印上。”
高瞎子緩緩轉向冬延安。冬延安神色複雜的看著旗和印。
“終無極的故事一代代傳到今天,已經幾百年了。”高瞎子一臉黯然。
“第一代終無極帶領著萬劍陵的忘劍山莊,廿四橋的明月夜,疏影崖的暗香閣,京都的星雲鋪太嶽山的神農穀,蒼山的真空觀,一齊攻上何歡樓,血戰三天,終究還是敗給了武帝登極。”
登極?那是誰?冬延安心中記下了這個名字。武帝,聽起來很牛的樣子
“之後的每一代終無極都殊死反抗武帝登極,最終都死了,每一次扛起這麵旗,卻又倒在旗下。直到武帝登極成為天下第一後,直到沒有人再支持終無極舉旗。直到每個人都畏懼這旗的出現。”高瞎子輕輕撫摸著金旗。
“每一代?”冬延安咽了口口水。
高瞎子愣了愣,沒有說話。
“每一代!”一個聲音響起。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負手而立,老者鶴發童顏,麵色紅潤,此刻臉上卻一團殺氣,老者站在三人頭頂的大樹上,風中須發飄飄,長袍被風吹的鼓氣一個大包,瘦削的身體卻巍然不動,顯得十分仙風道骨。
阿巴抬頭看到老者,驚慌失措的跌倒在地上,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鬼怪,不,鬼怪也不能讓阿巴如此恐懼。“阿巴。”
高瞎子聽到阿巴的話,臉上也露出震驚之色,“武帝登極?”
登極點了點頭。
‘登極殺了七個終無極,而我現在也叫終無極?’
冬延安心中何等的臥槽。
’難道老子沒出道就要撲街了麼。’
清風一起,綠葉簌簌從樹上落下,像一場雨一樣,淅淅瀝瀝,從登極頭頂落下,卻逆著風飄向三人。
“小心!”三人中,反而是看不到的高瞎子最先示警。
高瞎子拔出短劍,阿巴舉起大錘。將冬延安護在身後。
高瞎子看不到綠葉,阿巴卻能看見。
隻見阿巴長大了嘴巴,露出了嘴裏的半截舌頭。
“喝!”
一聲強音從阿巴的嘴中衝擊而出,將即將飄過來的綠葉震散。冬延安站在阿巴身後,隻覺得瞬間就開始耳鳴,再聽不到任何聲音。頭暈腦脹,幾乎要暈倒。
登極所站的大樹枝影晃動,卻唯獨登極所站立的樹枝紋絲不動。就似乎那根樹枝P在樹上一樣。
登極從樹枝上緩步踏空而下,從容的像是在自家的院子中散步。
而隨著登極的踏出的每一步,三人就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要壓縮起來。
氣悶——
這是冬延安的第一感覺。
登極的第一步就像將氣場壓縮了一般,讓三人無法移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