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又開始忽悠了,但不得不說,這遊戲是真的很和諧,應該不用擔心某些不該發生的事。
猶豫了良久,沈純終究還是的決定是——做!
不過做之前,他還是先跟楊子涵了解了一些線索,畢竟魏忠賢明著說了,這任務本就是楊慶(楊子涵)失敗的晉級任務。而從子涵口中,沈純得到的線索隻有一個名字——錢益謙。
進了城,他便一路牽著馬來到秦淮河畔。
旁邊就是夫子廟,這時候則是叫做應天府學,正是文人墨客、孔家子弟求學尊聖之所。
箐箐學子在一頭寒窗苦讀,複在另一頭花天酒地,當真是學習娛樂兩不誤,甚善。
就在沈純才剛一出現在秦淮河畔,兩個相約苦讀的士子正好也在此偶遇,拱手之間絲毫不見尷尬之色。
“一炷香不見,王兄風采沛然,想必是已經把今日的功課做完了,小弟好生佩服。”
“哪裏哪裏。唉!一想起去年黃河決堤,揚州地震,我便寢食難安,哪還有心思讀書啊!”
“啊!啊!王兄所言甚是!天災不斷,百姓流離失所,我也是心裏不安,正要往那紅袖招去安定心神呢!”
“嗯,同去,同去。”
兩個恬不知恥的貨色,沈純看一眼都欠奉。不過他們的目標倒是一致,都是紅袖招。
當然,沈純是帶著使命,以及批判的心情來的。這種舊社會的糟粕,他表示自己一定要好好觀察觀察,從中吸取經驗教訓,以便於更好地認識到現在這個和諧社會的來之不易。
對,他就是這麼想的,否則又怎麼會答應做這任務?
越靠近那鶯歌燕語的繁華之處,沈純這一個良家女孩打扮的人,就越是顯得突兀。
“陳兄,你可識得這位姑娘?”
“嘶~~未曾謀麵。但觀其舉止,理應是大家閨秀才是。”
“陳兄所言極是,我觀這姑娘風塵仆仆,又如此拋頭露麵,想必是家逢不幸。惜哉!陳兄你且在此觀之,我去去就回!”
“哎!王兄!王兄留步……你慢點!”
有此反應的,又豈是隻有這二位,隻不過是愛惜羽毛,不好意思出頭罷了。等這王陳二人一動作,頓時牽一發而動全身,不多時,街道兩旁的文人墨客、員外公子盡皆湧出,把沈純團團圍在中間。
有的故作矜持,偷眼亂瞄,有的則毫不掩飾,麵目可憎。
看著這一張張神態各異的臉皮,沈純有些懵。
難道自己還沒開始工作,東廠臥底的身份就被人出賣了?
不應該啊?
沒等他想明白,那位王兄再也忍不住了:“明玉斂於珠匣,白蘭薾於高枝,小姐如玉如蘭,何苦來此平白自汙呢?”
這話的意思是,美玉的光華應該收斂在匣子裏,聖潔的白蘭花隻在高枝開放,小姐你美人如玉,恬淡如蘭,為什麼要來這種汙穢的場所,讓自己的名聲受到汙染呢?
他一開口,周圍的男人們也不甘寂寞,場麵頓時嘈雜起來——
“正是如此,女子當自矜自愛,何故拋頭露麵?”
“小姐可有苦衷?不如隨我移步茶樓,品茗細談~”
……
沈純沒心思理會這些人,隻是他們把整條路堵得水泄不通,難道讓他用草上飛,踩著腦袋飛過去麼?穿著裙子不方便啊!
不過很快,他就沒工夫來考慮走光的事……
提示音:你的稱號——光輝聖女暫時消失,請盡快挽救。
這特麼沈純也是震驚了!
這一次他都是個男性角色了,居然拿一群男人來威脅自己的貞節牌坊,這係統邏輯有毛病啊!
等等!好像也說得通……
這就更抑鬱了,沈純轉了圈,焦躁不已。
該怎麼解釋呢?一個女的來這種地方,你說是專門來賣藝的,會有人信麼?
提示音:還有8秒。
來不及了,沈純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了剛剛那兩個人的對話。
“諸位且聽我一言!”
場麵還是亂糟糟的,但提示音的倒數已經到了最後6秒,沈純顧不了那麼多,急匆匆喊道:“去歲黃河決堤,小女子家破人亡,得叔父收留才幸免於難。然聽聞朝中奸佞作祟,救災不力。小女子無才無德,卻也知那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故而來此,賣身賑災!”
提示音在還剩兩秒時消失,跟著消失的還有周圍那些議論聲。
半晌過後,才聽一白胡子老頭撚須長歎:“噫!真俠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