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隱的臉色已經沒有剛才那樣蒼白了,她支撐起自己的身子,站了起來,晃晃悠悠。
“你怎麼知道天山雪蓮可以解我身上的毒?”
淩禦聞說道:“我雖然出身毒門,但天下百毒沒有我不會解的,天山雪蓮可以解百毒,這個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薛若隱並沒有接著他說的話,下一瞬,鋒利的刀刃便橫在了淩禦聞你的脖頸之側。
薛若隱清冷的目光與天上的月光,手中的鋒刃交相呼應,即使如今她中了毒,但是比這個還疼幾倍的痛苦她都經曆過,如今自己還是可以咬牙支撐下來,所以若是她想要殺掉眼前這個人或者逃掉還是有勝算的。
“說,你糾纏著我,究竟有什麼目的!”薛若隱刻意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冷冷的問著他。
“你這是幹什麼?薛姑娘,你懷疑我想對你不利?”
“不然呢?”薛若隱冷笑一聲,“有什麼人會無緣無故接近一個人?唯一可以解釋的清的,就是那個人對他接近的那個人懷有別的目的!”說著薛若隱鋒利的刀刃又欺近了一寸,似乎隨時隨地都會割破淩禦聞的脖子。
淩禦聞的下巴微微一揚,睨了眼橫在自己脖子上的鋒利匕首,正色道:“若是我接近你有別的目的,那麼你中毒的時候我就會趁火打劫不是麼?我淩禦聞雖然不是什麼至善之人,但起碼沒有做過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情,薛姑娘若是現在對我心生懷疑,那姑娘此刻有什麼樣的決定,我定然不會反對。”
“好,那我就殺了你!”
這些年薛若隱的心早就被錘煉的如磐石堅硬,一旦有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她都會毫不猶豫的解決掉,對於這個世界,她是可有可無的,但對於紅鏡閣,她是一個最好的殺人利器。
可是薛若隱的刀才剛揚起來一點想要殺了淩禦聞,心口處便傳來一陣接一陣疼痛難忍的絞痛,她緊緊握著手裏的匕首,退到身後的枯樹上。
“薛姑娘!”淩禦聞正想上前扶一把薛若隱,卻被薛若隱手中的匕首攔住正要前進的腳步。
“任何人都不可能威脅得了我,任何人!”即使疼的大腦開始模糊,薛若隱依舊死死的盯著與自己僅有一步之遙的淩禦聞。
“薛姑娘你真的誤會了——”還未說完,薛若隱終於還是支持不住昏倒了下去。
淩禦聞沉沉歎了一息, 薛若隱果然是他見過最為執拗的女子。
這樣的人,倒是跟自己的母親有幾分相似,如果她不是紅鏡閣的弟子,娘應該會喜歡她的吧?
不過若是薛若隱做了淩家毒門的夫人,恐怕整個武林都不敢來惹淩家了。
淩禦聞這樣想著,偷偷無聲笑了幾下。幸好薛若隱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的真實想法,否則,那把匕首真的又要對準自己了。
即便剛才薛若隱沒有昏倒下去,她也不可能會傷得了淩禦聞。
他將她手裏的匕首收好,然後將她背了起來,看了看天上的弦月。
反正他一時半會也不想回去,恰好如今薛若隱中了毒受了傷,還是帶她前去天山盡快找到那朵雪蓮為好。
不知道如癡如醉二人的情況如何了,總之淩禦聞對如癡如醉兩姐妹感到很是放心。
長安城內,仍舊一派喧囂繁華。
“蒼水師兄!鐵英師兄!”
風鈴歡快的跑到一處麵具攤前,對還在趕過來的於蒼水和邱鐵英招了招手,一聲喊道。
於蒼水和邱鐵英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相視一眼,會心一笑,加速了腳步。
前陣子,邱自山接到皇宮裏來的通知,皇上想要見昆山派掌門一麵,可邱自山恰巧在閉關不能外出,便派了於蒼水和邱鐵英二人前往皇宮。風鈴知道了這個消息,當下便要求他們帶自己出去見識一下,平時她們呢三人的關係最為要好,於蒼水和邱鐵英之間的關係也因為風鈴而變得比之前親近。
“原來長安這樣熱鬧,”風鈴的大眼睛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眯成了一條縫,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眼中盡是滿足,“我們可以在這裏多留幾天麼?”
“師父閉關,而且他老人家也沒有要求我們歸期,如今你想在長安玩幾日便玩幾日。”邱鐵英說道。
風鈴一聽,心中高興的樂開了花。
“多謝大師兄!”
邱鐵英見風鈴這樣高興,便對於蒼水說道:“蒼水,我入宮去免檢聖上,你就帶著風鈴師妹在長安多玩幾天吧,隻要不要離開我們現在住的客棧,便可以了。”
於蒼水頜首,道:“師兄,我知道了,我與風鈴就在客棧等你。”
邱鐵英點點頭,便離開。
風鈴拉起了於蒼水的手,指著前方說道:“蒼水師兄,你能不能給我買一串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