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們二人雙雙逃進深山,尋了一處山洞,生了一堆火。
女子坐在那堆柴火麵前,將木柴往裏麵塞了塞。
於蒼水十分機警的朝著洞口外觀察外麵的情況,確認並無異樣之後,才返身回到山洞內。
女子的雙手放在膝蓋上,托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對麵眉目俊朗的男子,一言不發。
於蒼水抬頭看了眼對麵眼睛裏含著點點光芒的女子,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不假思索:“風鈴。”
“風鈴?”於蒼水像是在細細回味女子的名字,“哪個風鈴?”
“大風的風,鈴鐺的鈴。”
風鈴的眼眸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水波粼粼,就像山澗清澈的溪流,讓於蒼水的心頓生幾分平靜。
風鈴托著小巧的下巴,問道:“你呢?”
於蒼水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你之前說,以為我是來抓你的人?是什麼意思?”
風鈴的眼睛忽閃忽閃,沒有介意於蒼水的答非所問:“因為我是從家裏逃出來的。我從小體弱多病,道士曾言我活不過五歲,我爹為了讓我的身體能夠健康點,便送我去習武強身,但是在我十六歲那一年,我爹就已經病死了,我是妾室所生,大夫人自然不會允許我繼續待在家中,便要將我許配給官老爺做小妾。”風鈴說著說著眼睛飄渺到幾年前,“大夫人說,妾室的孩子,必定也要做別人的妾室,可是那官老爺年齡實在是太大啦,都可以做我爺爺了,若要我與這樣的一個人同床共枕,我是萬萬不能接受的。所以我就趁著大婚來了個偷梁換柱,所以便逃了出來。”
於蒼水聽著風鈴的描述,心中對她的疑心消散了幾分。
“所以,你就躲在這深山密林之中?你就不怕?”
“怕?”風鈴輕笑一聲,“怕又如何?天大地大,也就隻有這個地方可以容我生存,即便是害怕,也要習慣不是?幸好我曾習過武,所以膽子也比別的姑娘大一些。”風鈴笑了笑,如同三月春光。
於蒼水心裏竟然開始有些動容,這樣一個女子,也總比別人堅強的許多。
“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於蒼水抬頭,眼神飄過一絲疑惑:“什麼?”
“你的名字啊!”風鈴好聽的聲音揚高了幾分。
片刻,於蒼水終於道了聲:“我姓於。”
風鈴似乎有些不滿,櫻唇微翹:“你這個人也太不坦誠了吧?我都告訴你我的全名,你怎麼就告訴我你的姓氏?”
“我——”
風鈴故作不悅:“你的名字就這樣隱諱?”
他思慮片刻,還是答道:“於蒼水。”
“於蒼水?”聽到於蒼水說出自己的名字,風鈴似乎很高興,“真是個好名字!”
風鈴的話音剛落,下一秒於蒼水的神色便突然大變,驚呼一聲:“小心——”
風鈴還未反應過來,於蒼水便快速撲向了她。
待風鈴反應過來,驀然發現於蒼水的肩上深深中了一箭!
緊接著,一支接一支的箭飛速射向洞內,二人趴在地上,躲閃在一邊。
風鈴迅速朝洞外看了一眼。說了句:“外麵有人逼近!”
於蒼水顧不得肩上深深刺進去的箭, 劍眉緊緊蹙起:“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
“我在這山中生活了幾年,對山中地形熟悉無比,跟著我走。”
說罷,風鈴拉著於蒼水的手不由分說,便沿著後洞快速逃離。
終於,到了第二日東方泛白之際。
晨光在東方淡淡的露出餘暉一角,這個清晨涼爽而又寧靜。
風鈴挽起了袖子,在溪邊捧起一捧清泉,往臉上拍了拍。
緊接著,她用袖口胡亂的莫甘臉上的水珠,然後又將手裏帶著血跡的衣料往溪水裏清洗了一番後,轉身走到於蒼水身邊。
昨夜,憑著風鈴對山中地形的熟悉,二人很快便逃離了那些黑影的追捕,落腳於清泉之前。
於蒼水受傷的肩膀裸露在清晨的空中,任由風鈴為他清洗傷口。
風鈴將手中一把草藥丟到口中嚼碎之後,便敷在於蒼水拿到箭傷上。草藥附上去之後,傷口處便傳來了一陣陣輕微的刺痛,但不過這點小傷口對於於蒼水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好了。”風鈴滿意的看著自己為於蒼水包紮的傷口,說了一聲。
於蒼水的耳根微微泛紅,將自己的衣服拉上。
風鈴訝異於蒼水臉上莫名的緋紅:“你臉紅什麼?”
“沒什麼。”
風鈴不知道,這是於蒼水第一次和女人接觸的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