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果真是你?”
薛若隱聽到聲音,側首望去,看到淩禦聞的時候感到有些訝異,他怎麼會在這裏?。
“你?”
看到薛若隱理會自己,淩禦聞立即擺出一副笑臉:“正是在下。在下與姑娘看來真的很有緣分呢……姑娘你怎麼又走了?”
淩禦聞追上薛若隱的腳步,便走邊問道:“姑娘是一個人?那裏著了火我想應該要報官吧?姑娘怎麼走的這樣匆匆?不會這火是姑娘放的吧?”
最後一句淩禦聞本來是開玩笑的,結果薛若隱停下了腳步,直視前方:“就是我放的。”
淩禦聞驚訝的張大了嘴,“姑娘我隻是開開玩笑,你別往心裏去,對了,你家在哪裏?有沒有同伴?不如,你跟在下回家讓我好好款待你一番,在下家裏隻有母親,養活一個姑娘還是不成問題的……”
淩禦聞一路上嘰嘰喳喳追問個不休,薛若隱好看的柳眉微微粗氣,看向淩禦聞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你在這樣糾纏不休,你的下場不會比昨天那幫人好到哪裏去!”
感受到薛若隱是真的有些生氣了,淩禦聞立即收了嘴,牽強一笑:“姑娘家脾氣不要那麼大嘛,姑娘若是現在不願意讓在下報恩也可以,姑娘總該給我一個可以聯係你的方式,或者你總該讓我知道你的名字……”
話還未說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已經架在了淩禦聞的脖子上。
淩禦聞抬起雙手,生怕那把鋒利的刀刃割破自己的喉嚨。
“你若在糾纏,別怪我手下不留情!”薛若隱的刀鋒森然如雪,似乎若是淩禦聞再敢多說一句,她那把匕首真的會割破他的喉嚨。
“姑娘你誤會了,我隻不過是想報答姑娘昨日救命之恩而已,姑娘你不願意就算了,何須動怒?”說著淩禦聞嚐試著將薛若隱那把匕首輕輕推開。
薛若隱收了匕首,不冷不熱的說道:“快走吧,此刻這裏就你我二人,官兵見到我們,勢必會將我們抓起來。”
淩禦聞這才恍悟,他才剛從牢裏逃出來,若是再被官兵看到那可就麻煩了!
天將明,離薛府一條街意外的客棧三樓之上的窗前,站著一男一女。
薛若隱漠然的看著被大火吞噬的薛府,一動不動。
淩禦聞順著薛若隱的目光看去,看到一條街以外火光衝天的府邸。
淩禦聞小心翼翼的看著薛若隱冰冷的側顏,問了一句:“這火不會真的是姑娘放的吧?那你膽子也太大了,你不怕被官府通緝嗎?”
見薛若隱沒有理會自己,淩禦聞看著火光衝天的宅院,又接著說出了心中的疑問:“為何著了這樣大的火,卻沒有人喊救命呢?”
“因為大火燒起來之前,府裏已經沒有活口了。”
淩禦聞眼眉骨處挑了挑,“姑娘怎麼知道?”
“因為人都是我殺的。”
淩禦聞感到不可置信:“他們莫不是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薛若隱微微吸了口刮進來的晨風,闔上眼睛,眼前似乎又出現那時她與母親在長安街頭乞討的日子,深深的說了一句:“那曾經是我的家。”
“是在下孤陋寡聞了。”淩禦聞頭一次聽見有人放火燒了自己家。
看來這次長安沒有白來,令他打開眼界了。
薛若隱似乎猜出他再想什麼,便道:“一個殺手,是沒有家的。”
原來她是一個殺手。
“姑娘不知隸屬江湖哪個門派?”
薛若隱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直接回答。
“就此別過吧。”
說罷,薛若隱便沒有任何留戀揚長而去。
房間內隻剩淩禦聞一人,但他卻再也沒有追上去。
等回到淩家莊,一定要查查這個姑娘到底是神聖。
說起來,自己在外麵晃蕩的也夠久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在綠林綿延的地界,一處樓閣高高聳立在這片靜謐之地。
這就是紅鏡閣,一個不怎麼為人熟知的一個門派。不與武林為敵,夜不語武林為友。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被人忽視的小門派,不會有人料到在數年後,會成為武林最大的忌憚。
站在承歡堂門前的那個麵色莊重的女子,正是紅鏡閣的第一任閣主,岩心。
十年前,岩心創立紅鏡閣,裏麵的所有弟子都是岩心親自帶回來的,那些人與別人不同,他們都是絕境處逢生的人,岩心就是需要這樣的人,才能令紅鏡閣在江湖之中揚名立萬。
然而創立紅鏡閣,並非是岩心的初衷。在多年以前,她不過是世間最普通的女子罷了,向往著一生一世一雙人,可老天給了她一雙人,卻沒有給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