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嫣病愈後,便開始認真的學習規矩,雖然已經是提前許多開始學習,可是奈何芙嫣比起尋常小姐已經是落下許多,就不得不從頭開始。
一天下來,芙嫣總是覺得全身像是散架了一般。
自芙嫣回京後,風波四起的京都,也總算是消停了半月。這天,便到了欽天監選定的日子,太子終於出宮立府,之一日太子府大擺筵席,宴請賓客。
芙嫣雖然有心想去賀喜,但奈何礙於規矩,隻能作罷。這一夜,太子府觥籌交錯,好不熱鬧,而芙嫣這裏依舊是一派安靜祥和。
“嫣兒。”
“娘親!”芙嫣正趴在軟塌上,由著平姑給自己按著腰,聽見娘親的聲音,便也顧不上酸痛,趕緊的跳起身來。
“學了這麼久的規矩,也不知學到哪裏去了,還是這麼冒失。”般清苑親昵的捏捏芙嫣的小臉,說道。
“在娘親麵前,哪裏知道什麼規矩,隻是知道想要賴著娘親,好好撒嬌呢!”
“你呀!”般清苑無奈的輕點芙嫣的額頭,拉著芙嫣坐下,好一陣的噓寒問暖,這才說道正題,“再過一個半月便是笄禮,娘親給你做了一件衣裳,想讓你試試,若是哪裏不合身了,還能開始改。”般清苑招呼丫頭拿了進來。
芙嫣換好衣衫,般清苑抬眼望去,饒是知曉芙嫣美豔傾城,卻不知竟是如此風華。
淡粉色襦裙外罩同色錦衣,袖口處桃紅色桃花朵朵綻放,襯得芙嫣更是玉質玲瓏。銀絲線勾出朵朵祥雲,行動處,若行雲流水般,靈動非凡。長發垂肩,一縷青絲垂於胸前,薄施粉黛,略增顏色,眼眸顧盼間流光溢彩。雖然容顏還是略顯稚嫩,但傾世之姿已然不可忽視。
般清苑笑笑,這便是吾家有女初長成之感吧。
“怎麼樣?”芙嫣轉了一圈,腰間流蘇擺動,小女兒般嬌俏可人。
“我家嫣兒,果真是長大了啊。”般清苑感慨,她整理整理芙嫣細碎的發,說道:“這成年禮服才做好,就要著手做嫁衣了。雖是一般這嫁衣都是女兒家自己準備,但是嫣兒的,還是讓娘親來做,可好?”
芙嫣點頭,她知道娘親一直以來都為了不能親手照顧自己長大而愧疚不已,對自己總是百般寵愛,而自己的繡工,實在是不敢恭維,“當然是要娘親來做,若是我來,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做好了。”
平姑也打趣說道:“是的呢,若是小姐來做,怕是做好了也不敢穿出門去。”
“平姑!”芙嫣跺腳,嗔道:“就知道打趣我,隻不過是一次做的衣服開了線,被平姑說到了現在了!”
“嫣兒的繡工,我也是開過眼的。”般清苑想起,每年到了自己,還有老爺的生辰,都會收到芙嫣親手繡的荷包。有的開了線,有的看不懂繡的圖案,針腳粗糙,但卻看得出芙嫣一針一線的認真勁。那一份可愛的心思,讓誰都無法忍心嘲笑。
“娘親!”芙嫣聰穎,什麼都是一點就通,可唯獨這女紅,卻是怎麼也學不會。芙嫣每每說起,都是羞赫不已。
“好了好了,不說了。”般清苑拍拍芙嫣的背,說道:“你父親與我商量,雖然你的笄禮眾人矚目,可是我們還是打算一切從簡,隻是請些至親朋友就好,不必大張旗鼓。”
“女兒聽爹爹和娘親的。”
“這是你爹的主意,可是為娘的,卻怕委屈了你。”般清苑皺眉。
芙嫣知道父親用意何為,自己自回京以後,萬眾矚目,雖然即使一切從簡而辦,還是引人注目。但畢竟身為女子,總是名聲在外,還是不好,在大婚之前,芙嫣最好還是低調行事,不要引得日後有人諸多為難。
“嫣兒不覺得委屈,本來這樣的事情,就是有家人就夠了,要那麼些不相幹的人來做什麼,又不是唱大戲。”芙嫣笑著說道。
般清苑看女兒是真的不介懷,這才放下心中對芙冉的怨氣。
芙冉和芙嫣都有默契,不願般清苑過多的絞進這樣的事情中。雖然開始了這條路,芙家的任何人都不能再獨善其身,但是保住般清苑心中的淨土,是他們共同的期許。
“隻要你喜歡就好。”般清苑的笑容,幹淨又美好,芙嫣看去,隻想永遠的看著娘親這麼笑著,她便覺得,自己也是這樣的單純美好。
“時候不早了,嫣兒早些歇著吧。”
芙嫣讓平姑打來熱水,泡著澡。這回平姑可是守在外間,一步也不敢離開,還時不時的和芙嫣說上幾句,確定芙嫣清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