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胡說!”張欣感覺父親遭到了冒犯,“雖然我不喜歡他這樣,但是我爹這人極其講究,在衛生上更是幾近潔癖!平時家中門窗,稍有積灰他便會大發脾氣責罰下人??????”

李朝卿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張欣麵前,張欣知道這是讓她停下的意思,“你確定你爹真的在縣衙裏嗎?親眼看到了嗎?”

“沒有,是縣衙裏一個當差的送來的書信。那是我爹的筆跡,我是她女兒,不會認錯的。”張欣說。

李朝卿聽到這裏,站起身來,“張姑娘,我還有些事要先走了,您繼續在這裏祈禱吧,記得要更真誠一些。”

周佳一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了。

手臂上的傷痛感已經有所減緩,這一覺時間雖然不算太長,但是對於他這種身體素質的人來說足夠了。

他側身坐起,推開門走下驛站大廳,“沒有情況嗎?”

驛使搖搖頭,“沒有。將軍,你睡了之後並沒有任何人來過。”

周佳一感到有些疑惑,他沒有理會驛使,背過身去在廳內來回踱步,如果沒有信使來取信的話,那麼消息就處於完全中斷的狀態。如果暗處的敵人有所企圖,哪怕消息不用傳進豐城,也總要有消息傳出來。這豐城四麵環山,能快速把消息送出去的可供人馬同行的道路隻此一條,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那個,將軍。”驛使試探性的開口說道,“這驛站該關門了。”

“關門?”周佳一轉過身,“這才什麼時辰你就關門?”

驛使笑嗬嗬的解釋道,“將軍你怕不是睡蒙了,今天是齊天樓六十周年燈會的日子呀,豐城域內所有政府機構都可以提前下班,前往觀燈。”

周佳一一拍腦袋,自己居然把這麼大的事情給忘了,中央也確實是有這個規定。

“行吧。你去吧,我自己留在這裏。”周佳一無奈的說道。

“誒,將軍不一同前去看看嘛?聽說今年燈會的主題是字謎,答對的可以登上七樓齊天閣呢!”驛使興致勃勃的說道。

“字謎?”周佳一正要上樓,猛然停步,“我居然沒想到,這齊天樓雖然隻在極少數時候舉辦燈會,但這彩燈確實日夜不息!”

李朝卿站在空空如也的縣衙屋內,身邊還有一個一直試圖阻止他但是此時目瞪口呆外加鼻青臉腫的官員。

“你不是說縣令一直在這屋內不曾離開嗎?”李朝卿看著空蕩的房間,“這麼多天不用你們端飯送水你們就意識不到哪裏不對嗎!”

此時官員早已嚇破了膽,“將軍,縣令大人初染疾病之時曾有吩咐,隻讓我們在樓梯處把門,至於其他,一律不得參活。”

李朝卿走到方才在齊天樓看到的那扇窗戶邊,他的推斷不錯,這砂紙上積了一層厚厚的沙塵。他推開窗門,向下望去,筆直的落差足足有十米有餘,也不曾有任何繩索的痕跡。李朝卿關上窗,轉過頭,掃視著屋內的每一件器物。

他的眼神停在了縣令的床鋪上。

床上擺放的極其整潔,一床絨被以四疊被疊在床頭,枕頭被放在床的另一側。李朝卿走上前去,將被子慢慢端起,方才被壓著的床墊上露出了輕輕的兩道白痕,李朝卿將被子放回原處,又轉頭看向枕頭,那枕頭邊也露出了一道白痕。

“平時縣令的床鋪,是誰負責打點?”李朝卿問道。

官員兩步上前,“這屋裏都是縣令大人自己打點,他對這些東西要求都很高。”

“看來是個強迫症啊。”李朝卿轉過頭,指著桌上的茶具,“你把那個最靠近我的那個茶杯拿起來,看看與其他茶杯有何不同。”

官員如是照做,仔細觀察了一圈,“將軍,這茶杯很平常,沒有不同。”

李朝卿語氣有些不滿,“你仔細看看,杯底是不是比其他杯子稍黑一些。”

官員聽後再度仔細看看,忽然猛地點頭,“是略黑一些,將軍你如何知道?”

李朝卿走到一旁,接過茶杯,放在鼻前輕輕一聞,“這屋子有其他人進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