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柳含笑遞上了半濕的布巾,軒轅信接過,擦了擦手,走過去,在夏子萱旁邊坐下,握住了她的手,“你今天跟太後說什麼了?”
夏子萱神色一滯,一雙水眸輕輕眯了起來,“你不是派人跟蹤我吧?”
軒轅信被他的話逗笑,“就算是吧,你也知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的動作有多大,太後的那些人視你為頭號敵人,我要派人暗中保護你才行。”
夏子萱不以為然,“這裏是在皇宮,他們還敢在這裏撒野不成?”
軒轅信深眸之中隱隱含著寵溺的笑意,“天下高手多得是,以防萬一,以後,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由我來處理。”
夏子萱並不領情,冷冷一哼,“你來處理?我都處理完了你才來說,軒轅信,你這個皇上當個可真省事,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可比你高多了。”
軒轅信輕笑了出來,“這是自然的,你可是千古以來第一位女皇啊。”
夏子萱現在好奇的是,她所在的時代,到底是在武則天之前還是之後,如果是之前的話,那她確實是曆史上的第一位女皇,不過她沒有武則天幸運,沒能被記入史冊。
宮女已經擺完了菜,站在一邊為兩人布菜,軒轅信拿過筷子塞進了夏子萱的手中,“在想什麼呢?”
夏子萱嘻嘻笑了出來,搖搖頭說道,“沒什麼,沒什麼。”
頓了頓,她又想到了天山雪姬,立刻問道,“天山雪姬你打算怎麼辦啊?她可是你姨。”
軒轅信濃眉輕輕蹙起,幽深如潭的雙眸之中掠過決心,“我不允許任何傷害過你的人存於這個世界上。”
夏子萱撇了撇嘴,身子一點點向軒轅信靠了過去,“傷我最深的人,可是你啊,你預備怎麼辦?自殺嗎?”
軒轅信抬手輕輕推著她的腦門,“快點吃飯。”
夏子萱衝軒轅信做了個鬼臉,這才開始用膳。
一餐過後,軒轅信又與夏子萱聊了一會,這才向禦書房而去,剛走出悅仙宮,便看到了迎麵走來的舞傾城。
微微頓了頓,軒轅信走上前,麵對舞傾城,他還是有些不自然,“你來找萱萱嗎?”
舞傾城雙眸含笑,“我是來找你的。”
軒轅信頓了頓,點點頭,“邊走邊說吧。”
舞傾城緩緩轉身,與軒轅信同步前行,“信兒,我聽說,你已經派人去抓天山雪姬了,是嗎?”
軒轅信側頭看向她,輕輕應了一聲,“她差點殺了萱萱,我不可能放過她的。”
舞傾城低下頭,幽幽地歎了口氣,“我也知道她做的很過分,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就像當初的我一樣,我也說過,我不會去插手你和她之間的事情,可是……你可不可以給她一個機會?”
軒轅信停下腳步,“機會?什麼機會?”
舞傾城轉身看著她,“如果她願意改過自新呢?信兒,就當我求求你,好不好?她曾經是為了我才墮入魔道的,她是我的妹妹,我不可能見死不救的。”
軒轅信將舞傾城神色之間的焦急與擔憂悉數納入與探底,眸光一點點柔軟了下來,默了默說道,“好,我答應你,給她一個機會,最後一次機會。”
舞傾城欣慰地笑了出來,“謝謝你,信兒。”
軒轅信絕美的唇緩緩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我先去禦書房了。”
舞傾城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目送著軒轅信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才輕輕地歎了口氣。
她好不容易為天山雪姬爭取來的一次機會,不知道她這個妹妹是不是會把握住。
該做的她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
三天之後的傍晚,拓跋淵趕了回來,事先他已經知道軒轅信回來了,但是在看到軒轅信時,拓跋淵還是掩飾不住自己耳朵激動,“哥,你終於回來了。”
軒轅信輕笑一聲,“是你終於回來了。”
拓跋淵抬手撓了撓後腦勺,陽光一般的俊顏之上掛著發自內心開心的笑容,“哥,皇嫂真的是因為你回來了而醒過來的嗎?”
軒轅信挺了挺腰身,“那當然了,這個世上,能夠解除她的詛咒的,隻有我一個人,即便是她已經陷入了長眠,我還是一樣能夠將她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