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禦書房內靜靜地坐了一會,她的心底一點點平複了下來,她才緩緩抬起手,覆到了自己的心口上。
她的心底,還像是埋下了一顆邪惡的種子,一點點滋長,生根發芽……
當然,這個想法其實是可笑的,她又不是經曆了什麼重大的變故,軒轅信和小血遲早都會回來的,又哪來的邪惡種子呢?
可是,有的時候,她就是覺得殺人很痛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手心處,那顆心還在鮮活地跳動著,她深吸了一口氣,默了默,感受不到那抹邪念,才鬆了一口氣。
不管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總之,她一定要控製自己,以防萬一,她可不想真的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又過了幾天,夏子萱下令收監的那些貪官汙吏,連帶著一眾家屬都被帶到了京城。
夏子萱命人徹查此事,隻等著得到了確鑿的證據,根據他們所犯罪行的程度,在審視而定。
皇太後的親戚遍及朝野,實力非凡,夏子萱此舉自然是引來了那個大家族的嚴重不滿,雖是表麵上不說什麼,背地裏一定在蠢蠢欲動。
這些夏子萱都看得一清二楚,更甚則,以尉遲軒為首的一眾王爺,也都站在了皇太後這邊,隻想著趁軒轅信不在之際,將夏子萱拉下馬,奪走整個天下。
舞傾城得知了這些,自然是跟著著急的,“幼萱,你真的是太莽撞了,這些事情,應該等著信兒回來再解決啊。”
夏子萱目光中寒意逼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罌粟綻放,“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能把我怎樣,信現在還一點消息都沒有,等他回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貪官汙吏貪贓枉法,百姓深受之苦,已經忍無可忍,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舞傾城點點頭,隨即又喟歎一聲,“那你真的打算將那些人殺死麼?”
夏子萱抬手覆到了自己的心口,頓了頓,稍稍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我當然也不想大開殺戒,調查完之後再說。”
舞傾城眉宇之間滿是擔憂,“如果淵兒在就好了,他還能幫你出出主意,可是……”
“主子,舞夫人……”水漾激動的聲音忽的從外麵傳了進來。
夏子萱猛地站起身迎了出去,在大殿門口見到水漾,“信回來了嗎?”
水漾腳下的步子微微一滯,清秀的小臉上,笑容也消失了。
夏子萱見了,便知道答案了,緩緩低下頭,她櫻唇微啟,正欲開口說話,身後傳來了舞傾城激動的聲音,“淵兒,你回來了!”
夏子萱又立刻抬頭,便看到拓跋淵和白喬大步走了進來。
二人這一路必定奔波連連, 看上去都是風塵仆仆的樣子,臉上也沒有一絲的笑容。
夏子萱跟著舞傾城過去,“拓跋,沒有消息嗎?”
拓跋淵眉心緊緊蹙起,搖搖頭說道,“還是找不到,皇嫂,對不起。”
夏子萱心頭湧起痛楚,眼眶也紅了起來,白喬這時上前說道,“會找到的。”
“他真的走了,真的再也不回來見我了?”夏子萱還是忍不住淚水,任由那滾燙的液體順著她蒼白的臉頰簌簌落下。
拓跋淵一急,上前握住了夏子萱的手臂,“皇嫂,你不要這樣,我一定會找到哥,把他帶回來的。”
夏子萱也一直告訴自己,軒轅信會回來,所以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拓跋淵和白喬不回來,她確實是有希望的。
但是此刻,這兩個人回來了,軒轅信卻沒有回來,她心裏便湧起了一股絕望,甚至害怕,害怕他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戎善拉抑製不住自己消極的情緒,幾近崩潰的邊緣,衝著天邊大聲嘶喊,“軒轅信,你這個混蛋,你就這麼一走了之,你有沒有想過,我要怎麼辦?你為什麼不直接殺死我,你為什麼不直接把我殺死?”
失去他,她真的是生不如死,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現在就結束自己的性命,可是,她還是舍不得,心底還是會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他會回來的。
她又怎麼舍得就那麼死去,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主子……”水漾也跟著流淚,扶著夏子萱,將她帶回了臥房,讓她躺下。
夏子萱最後哭得沒了力氣,眼皮也越來越沉,便睡下了下去。
水漾一直在裏麵陪著她,見她睡著了,才出去,輕輕將門關好。
其他人都等在大殿之內,白喬見她出來,大步迎了上去,“陛下她睡著了?”
水漾點點頭,“嗯,睡著了,白大哥,你們都走到哪裏了?”
白喬幽幽地歎了口氣,“如今這天下都屬於東池聖國,想要找到皇上,還真是困難,司徒呢,找到小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