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轉身離開。
門關上,小血立刻翻了個白眼,起身坐起來,小聲嘀咕著,“該死的天山雪姬,我主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主人,司徒,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啊?我真的拖不下去了,天山雪姬如果發現我現在沒有法術,真的會殺了我的,我自己也逃不出去,我連這是哪裏都不知道。”
她來到這裏已經好幾天了,除了天山雪姬,就看到了幾個小嘍囉,她一直裝病,也無法起身下床去查看地形,想要逃出去都不可能。
可這地方對她來說實在是可怕,況且還是她自己一個人,此刻,她就更加想念夏子萱,想念司徒衍。
她也知道,他們現在也是找她找瘋了,但是,他們會找到這裏來嗎?
這幾天,小血就一直告訴自己,他們一定會找來的,一定會,可是再等下去,她就真的要絕望了。
天山雪姬也不是好糊弄的人,沒準真的會殺了她的,難道她真的命絕與此了嗎?
這般想著,小血哭了出來,“主人,司徒,你們快點來救小血好不好,小血真的好害怕。”
而此刻,軒轅信的麵前,則是那條怒河,水流呼嘯的聲音讓他心中更是煩亂不堪。
他一雙幽深如潭的桃花眼中暗沉無比,猶如河麵上那厚厚的水霧,亦如那波濤洶湧的河流。
他的周身圍繞著悲傷,因為他深知,她太遙遠了,這一輩子,他們都不可能再相見了。
離開夏子萱已經讓他殘缺不全,如今,對她的思念更是進一步令他支離破碎。
他真的很想找個方式告訴她,離開她的這些日子,對他來說是那樣的煎熬,仿佛每一天都猶如永恒那般漫長。
他閉上雙眼,試圖勾勒出她的模樣,眼前,真的出現了她絕美醉人的笑靨,而這更讓他不堪重負,他是多麼想現在就回到她的身邊,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就像過去的每一天一樣。
可是他不可以,他是天煞孤星,他就應該遠離那些他愛的人,因為他隻會給他們帶來不幸。
他永遠都無法忘懷,當夏子萱鮮血淋淋地躺在床上,幾乎奄奄一息,他就快要失去她了,那一刻的痛苦,是現在離開她所給他帶來的痛苦的成千上萬倍。
所以,他不能回去,即便他此刻再煎熬,他想要的,是她一輩子的平平安安。
“尊上……”殘十的聲音響起。
軒轅信這才緩緩收回自己的視線,淡淡地應了一聲,天空中這時有烏雲飄過,暗淡了他的麵容。
殘十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尊上,回去吧,快要下雨了。”
軒轅信抬頭看向天空,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兩人一起轉身,就在他們欲邁步的那一刻,耳邊忽的響起“嘭”的一聲。
軒轅信暗沉的深眸閃過一抹淩厲之色,迅速握住了腰間的佩劍。
怒河之上被激起了足足幾丈高的水花,白色的水花緩緩落下,幾抹黑色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從河內跳了出來,一躍來到了軒轅信和殘十的麵前。
那些人皆戴著麵具,手持長刀向他而來,四周的空氣之中,肅殺之氣越來越濃烈。
軒轅信濃眉輕輕蹙起,拔劍出鞘,淩空而起,迎了上去。
白喬緊隨而上,在半空中與那些戴著麵具的人展開廝殺。
那些人都是頂尖的高手,就連軒轅信,都要和他們戰上上千回合。
可是那些人仍舊毫發無損,這場曠日持久的殺戮一直持續到了傍晚,軒轅信和殘十漸漸占了上風。
而雙方的體力此刻皆進入了透支狀態,軒轅信咬咬牙,強大的爆發力在這一刻釋放而出,再次上前,終於將那幾個人解決。
殘十落了地,上前將那些人臉上的麵具劈開,卻一個都不認識。
“尊上,沒見過他們。”他說道。
軒轅信深眸危險地眯起,又看了眼地下躺著的那幾個人,默了默,淡淡地說道,“把他們丟進河裏吧。”
殘十應了一聲,大掌一揚,幾下便將那幾具屍體扔進了河裏,然後跟著軒轅信一起,向那被雲霧繚繞著的仙境內走去。
時間已經進入七月份了,離夏子萱八月初十的生日還有三十六天了。
水漾表現出來的,是比夏子萱更明顯的焦急,“主子,怎麼辦啊?還有三十六天了,白大哥那邊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皇上到底去哪裏了?”
夏子萱麵色淡了淡,“如果他不回來,我們著急也沒用,水漾,現在我已經不害怕了,聽天由命吧。”